磨折了他数月的事,终于有了了断,这一刻,谢云舟步子又凌乱起来。
他耳畔嗡嗡作响,有风声,有马蹄奔跑声,有如雷的心跳声,可这些声音都比不得前女子的轻笑声。
明明她的笑声很轻浅,可落在他耳畔却很重,每一声都像是落在了他心间。
敲敲打打,把他那些压下的心思给拱了出来。
心颤三十下时,谢云舟展开双臂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脸贴着她脸颊,喘息着说道:
“阿黎,我陪你放纸鸢可好?”
作者有话说:
狗子:我心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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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九二帝尊他疯了》
不想松手
谢云舟忙了几日, 谢老夫人才寻到机会同他讲话,问他:“权儿何时回来?”
谢云舟淡声道:“大哥随大军一起回来,还需月余。”
“月余?”谢老夫人掐指算了算, 点点头,“倒是能赶上。”
谢云舟见她脸上扬起笑, 问道:“什么能赶上?”
“生辰啊。”谢老夫人没了平日的严谨,声音也高了些许, 漾着抹喜意, “生辰啊, 你忘了, 你大哥的生辰是在冬至, 这次他回来,定要好好给他庆生。”
“他喜欢吃什么来着?”谢老夫人拍拍头, “对了, 我亲手做的卤肉,那卤肉做起来极其繁琐,不行,我得命人去买些上好的肉回来, 先腌制,等权儿回来便可以做给他吃了。”
“蜜汁酱香鸭也得准备些, 都是他爱吃的。”
“对了, 他那屋里的门、窗子也要再修一修, 冬日冷,权儿不能受冻。”
提到谢云权, 谢老夫人的话似乎多了很多, 不停地念叨着, 好似她儿子只有谢云权一个, 谢云舟什么都不是。
这种冷遇也不是第一次,谢云舟习以为常了。
几步外的谢七听罢,心情有些许糟糕,他发现老夫人对大公子比对主子好太多了。
什么吃的穿的用的都紧着大公子那边。
主子都回来一段日子了,除了那日老夫人因主子金銮殿拒婚的事找过主子一次,之后再也没来过。
主子身好不好,老夫人一点都不关心。
就说生辰吧,明明主子的生辰在先,大公子的在后,也没见老夫人特意准备什么。
老夫人真是偏心的够明显的。
谢七抱着剑处理在那,眼睛半眯着,神情很是复杂,他是孤儿,没有父亲母亲疼爱,但他想啊,若是他父母也像老夫人这般,那还不如没有。
谢云舟倒是还好些,习惯了,母亲的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年不都是如此吗。
不同的是,之前还算收敛,现在更坦然了些。
谢云舟眉宇间生出淡淡的暗色,负手立在院中,静静凝视着那株摇摆的树,斑驳的影迹拂在地上,拖曳到了稍远的地方。
旋转的树叶飞扬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影子尖上,还未曾落稳,风一吹便又飞走了。
隐约的带起一抹孤寂感。
就如同此时的谢云舟,说不失落是假,但他想,只要他心里在意的那个人喜欢着他便可。
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笑了笑,她哪里喜欢他了,厌烦他还来不及。
这不是谢云舟臆想的,是江黎亲口讲的,那日他得知她身上的毒能解,一时耐不住抱了她,问她要不要一起放纸鸢。
他明明也听到了她紊乱的心跳声,还有若有似无的轻颤,可江黎吐出口的话却透着重重的疏离感。
她说:“谁要跟你一起放纸鸢。”
“谢将军,你真是越发放肆了。”
后来,他便被金珠银珠赶了出来,无论他怎么敲门,别苑的大门就是不开。
更让人心悸的是,他被赶了出来,荀衍却被请了进去,还是当着他的面,荀衍笑得一脸得意,说的话也甚是气人,“谢将军失陪了。”
谢云舟那时什么心情呢?
心隐隐泛痛,像是被谁踩了一脚。
他那时还生出了冲动,就想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把江黎拐到别处,最好是没人的地方。
他跪也好,挨打也好,哄也罢,总之能让她消气便好。
若是她还不能消气,那他便把自己同她关在一处,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她能原谅他便足矣。
脚尖前移时他又停下,心里生出不忍,她那般胆子小,他还是不要吓她的好。
不吓她,随着她做什么,到头来,痛苦难捱的又成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