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银珠点头应下,刚要躺下就寝时,有人来敲门,说是将军府的人,来送炭的。
那一车车上好的木炭,像是不要钱似的都送到了后院。
另外还有手炉,裘衣,大氅,应有尽有。
东西是谢七亲自送来的,他含笑说道:“主子怕二小姐冷,命我连夜送来。主子还说了,若是缺什么大可开口讲,他一定寻到送来。”
江黎看着一车车物件摇摇头,“不缺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谢云舟原本还担忧江黎会拒绝,得知她收下,心情也好了几分,谢七道:“主子,被子还用送吗?”
谢云舟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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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何玉卿看着成堆的炭,叹声道:“谢云舟是把燕京城里最好的木炭都给你送来了吧?”
“他疯了么?”
疯不疯不知道,反正是挺傻的。
何玉卿问道:“除了炭还有没有别的?”
江黎没回,银珠回的,掰着手指一件一件说,听得何玉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轻叹。
“谢云舟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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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的还有一人。
赵云嫣不知发什么脾气,一大早便对着孩子又打又踢,春草见状用身子护住,“小姐,求您被打了,会把小公子打坏的。”
“小公子?呸,”赵云嫣道,“他算哪门子小公子,他就是个杂种,把他给我,快给我。”
赵云嫣去抢孩子,被春草紧紧抱住,“小姐不要,求您不要。”
孩子被她们拉扯着,哭声不断。
赵云嫣没办法打孩子只能打春草,她打人是真的狠,往死里打的那种,一脚踩在了春草背上。
春草受痛,吐出一口血。
赵云嫣觉得晦气,冷哼一声:“你给我记住,不要让这个杂种出现在我面前。”
活似,孩子不是她的,是春草的。
春草跪地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把小公子抱走。”
赵云嫣发了一通火后,出了府,很不凑巧的她撞见了谢云舟,谢云舟也正寻她。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江黎。
谢云舟不怒而威的清冷神情把赵云呀吓住,“你你干什么?”
谢云舟道:“不要再靠近江黎,不然我——”
说话就怕未说尽,这样更引人遐想,赵云嫣屏住呼吸用力点头,“好好。”
谢云舟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抬起,落下,赵云嫣鬓角的发丝掉了些许。
方才他手中的剑只要再偏斜,砍下的就不知她的发丝了,还有她的命。
赵云嫣哆哆嗦嗦折回府里,之后再也未能出府。
何玉卿要去江府,正巧看到了这幕,随后,她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江黎,啧啧道:“阿黎,谢云舟当真是事事为你着想。”
“他这般若是还不叫喜欢,那我竟不知什么叫喜欢了。”
江黎没搭话,因为她也不知该说什么,眸光落在泛白的廊檐上,心隐隐颤了下。
……
冬日的雪走到悄无声息,来的也是悄无声息,窗外下着雪,屋内酣饮,荀衍生辰,几人都送了礼物。
荀衍多饮了几杯,醉意朦胧时问道:“阿黎,你可有一丝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推预收《错嫁》
晚安
要了他的命
江黎酒量浅, 酌了一小杯脑袋便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没听清荀衍的话,她眼睫落下半弯弧, 红色烛光缀在上面,映得那抹弧像是染了绚丽的色, 隐隐跳跃到眸底深处。
眼睑半垂着,又虚虚散开, 连带着瞳仁也多了几分迤逦感。
不能细看, 细看会沉睡其中。
荀衍眸光变得越发炙热, 趁着无人在, 再度启唇, “阿黎,日后我们在一起可好?”
酒劲上头, 江黎仅存的意识也被抽离, 她晃着身子轻点了下头,眼睑又落下些许,那双平日里看着如碧波荡漾的眸,此时像是裹了冬日的雾, 连映在眼底的光都快遮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