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蛇一点也不抗拒贺兰漪的靠近,贺兰漪大着胆子摸了摸黄金蛇头,“你回去,我要给宋少衡喂药。”
赤金蛇的两只红宝石眼睛盯着贺兰漪转了一圈,便乖乖转身重新爬回宋少衡手腕上,老实地蜷缩了起来。
但贺兰漪也没干过几次给人喂药的活,把宋少衡从床上扶起来后,给他灌药,呛了好几次,但好歹算是灌进去了。
见宋知羲匆忙赶来,贺兰漪想着宋少衡有人看顾,便打了个哈欠回府去了,折腾了这么久,她倒是有些困了。
贺兰漪第二天刚睡醒,青窈便进来玉露堂禀报说宋少衡在外面等着求见。
一开始,贺兰漪恹恹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青窈在说什么,直到青窈又说了第二遍,贺兰漪才震惊道:“你是说,宋少衡现在在外面?这么一大早?”
青窈点头,“是。”
宋少衡进来的时候,贺兰漪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坐在玫瑰椅上让人给她梳着头发。
“给他也搬张椅子。”贺兰漪看向宋少衡。
宋少衡的唇色还有些发白,不过瞧着比昨日气色好了些,“我没事了。”
“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贺兰漪依旧睡意朦胧,手托着腮,眯着眼睛,让女使先出去了房间。
宋少衡垂眼道:“我听说昨夜是你救了我。”
贺兰漪摇头,一本正经,“不是我,是大夫。”
宋少衡先是一愣,后而轻轻勾了勾唇角,“宋巍说你昨夜染了满手的血,连衣裙都弄脏了,我过来,是给你送几匹新布料,你要不然等下去挑一挑?”
贺兰漪歪了歪头,“你觉得我缺那几身衣裳?”
宋少衡以为她误会了,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兰漪忽而神色凝重地看着宋少衡,轻声问:“你之前在北燕,难过的时候,也是这样拿刀划开自己的胳膊 ,由着血往外流吗?”
昨夜的时候,贺兰漪注意到宋少衡手腕上有很多道经年累月的伤疤,与他这次的伤口走向很一致,明显就是宋少衡自己划的。
暗探,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因而宋少衡用这种办法缓解压力,贺兰漪也能理解,不过这种办法属实有些伤身。
宋少衡微微垂着眼睫,嗓音沙哑,但语调还是一贯的温柔,“昨天清晨,有个女人死了,她是我在北燕的时候,鲜少地,真心待我好的人,她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我本来打算处理完手上的事,就把她接来汴梁养老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