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强的猎人做出这样的表情,着实让时岁的愧疚感爆棚。
应洵撑起身准备离开,但身体晃了晃险些撞歪桌子,时岁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身体温度滚烫。
比时岁认知中的发烧还要过分的温度。
一个想法迅速在脑中成型。
档案上写着,那种症状在完全缓解之前会定期发作。
距离上次在车上发作,似乎已经整整一个月。
应洵很有可能没有那种生活——这样一来每个月就会有固定的发作时间。
时岁看着他避开的眼神和染上红晕的脸,内心尖叫。
……都说了应付男人好难!
时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应洵抿了抿唇, 扶着桌的手有些软,他想离开,但血族残留的力量转瞬间抽空了他的力气。
桌上的保温盒没有收好, 被他用手撞了一下, 险些滑到地上。
时岁眼疾手快扶住应洵, 这才避免了猎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没感觉错,他身上的温度太烫了。
时岁还没说话, 应洵很迫切地开口解释。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他很着急, 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氤氲着雾气,似乎有什么在崩塌——假设时岁此时此刻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的话。
时岁顿了下,她倒是知道之前应洵主动在避开自己。
上次在车上就有机会, 但他还是忍耐着自己解决, 并且为了那件事内耗了很久。
于是她小声安慰:“嗯, 我知道。”
大概是猎人一席身上的偶像包袱……?
应洵抿唇, 他想将手抽回来,但下意识地又想和时岁贴得更靠近一些。
时岁看他站都站不稳:“你在这里解决也可……”
应洵声音不平稳,他搭在桌边的手攥紧, 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显然用的力道极大。
“我想回去, 抱歉……求你。”
他不想弄脏时岁的房子。
那双眼中甚至都带上了点哀求。
时岁怀疑他留在这里会变得更破碎。
其实都不是第一次了,时岁不太能理解应洵都站不稳了还那么抗拒, 但她还是说了好。
她扶着应洵,他长得高, 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时岁身上, 时岁能够感觉到他错拍且沉重的呼吸。
“既然一定要走, 那就快一点。”时岁拽着他往外走,“不知道第二次发作还是不是两小时, 我怕你出事。”
而且这次的症状好像比起上一次严重一些,上次还能憋着那么久开车避开一堆血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