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尚未回答, 始祖代替她回答。
“她受到了精神创伤,现在下不了床。”
德米拉下意识蹙眉。
现在始祖在时岁身旁, 德米拉并未前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你想把她转化成血族?”
“为什么那么问?”
“所有讨厌的虫子都想那么干。”
从安德到米迦, 各种各样的血族都在觊觎这个特殊的人类, 她从上到下都对血族有种古怪的吸引力。
德米拉视线愈冷:“但你应该清楚她不愿意转化。”
“我知道。”
始祖摇摇头:“她在乎的事情很少很少, 为数不多的……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时年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在可预见的未来中, 她的弟弟死在了很年轻的时候,“尤格”很少见到时岁露出难过的表情,只有在为弟弟扫墓的时候偶尔能够看见他情绪的波动。
又说到了认知以外的信息量,时岁及时抬起手:“等会儿,你们先别打。”
时岁现在觉得自己有必要问的更清楚一点。
本来头就有点晕,原本还要思考始祖话中的信息量呢,提到了时年,时岁更晕了。
她在意的事情不多,这也确实。
时岁的观念就是世界完蛋我睡觉,不然凭借她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她去做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时岁没有那种观念。
尤格转头看向她,他朝着她温和地笑了笑,随后站起身。
看着他和时岁倒像是一伙的。
他朝着她弯眸,在她心跳不受控的那一刻,血族轻声说:“我……只是想要你活着。”
时岁:“为此舍弃原本可以相爱的机会?”
他轻轻眨了下眼眸。
血族本身是自私的种族。
他们占有、侵略、争夺,对感兴趣的人和事物都要紧紧地握在手中,在遇见到未来的那千百年中,尤格已经自己调整好了心态。
血族的始祖弯起眼眸,他轻声说:“只要你的心脏偶尔会因为见到我而加快跳动,对我而言,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德米拉发出一声嗤笑。
说这样痴情的话有什么用?
漂亮的话,萨维随口就能说许多,不过是血族为人类设置的牢笼,等着那些不不太聪明的猎物乖乖跳进来。
“但变成血族以后不是会忘记过去的事么?”时岁说,“失去了所有的过去,那还算是我吗?”
要真的那么说起来,现在的“时年”其实也算是另外一个人了……可偏偏对他来说,重要的是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