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爸直接就脱了上衣,穿着裤衩,在井边洗头洗澡。
江妈本想让江柠给她打水洗澡,可江柠现在不在家,只能拖着疲累的身体,自己去倒洗澡水。
等她自己把这一切都弄好了,江柠回来了。
江爸江妈都饿了,江爸洗干净后,就迫不及待的喊:“柠柠,晚上做了啥好吃的?有没有小龙虾啊?”
“没有!没烧菜,晚上吃手擀面!”
江爸就手擀面的印象,还停留在江妈做的死疙瘩手擀面上,闻言顿时失望的不行,期待值一下子就落空了。
这些天都让女儿把嘴巴养刁了。
是的,江妈做的手擀面,重点不在于擀,也不在于面,而在于疙瘩。
江爸亲切的称呼它为:疙瘩汤。
就是一团一团的面疙瘩,下在清澈的水里,里面在稍稍放上一丢丢的猪油和盐,就是一碗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疙瘩了。
这样的面疙瘩,外表熟了,一口咬下去,里面还是生的,会喷面粉的那种。
长大后,看到电视上的广告台词:想念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
江柠都会露出‘咦~’这样的想不通的表情,咋会有人想念那玩意儿?
此时此刻,江柠将她做的手擀面从凉水中捞起,放上黄瓜丝、番茄片、花生、葱花,再浇上她做的蚌肉酱,端到江爸面前。
12
此时江妈也洗完澡出来了,饥饿的她,也吃上了江柠做的河蚌辣椒酱面。
她吃的一声不吭。
还是江爸呼啦啦一大陶钵的面吃完,意犹未尽,问她:“这什么酱,怎么这么好吃,怎么做的?”
江柠在一旁默默的,“就是河蚌肉酱啊。”她又把河蚌辣椒酱的做法跟江爸说了一遍。
江爸江妈这才发现,她上午摸的河蚌和螺蛳都没有了,江爸拍着大腿:“我滴乖乖,这河蚌还能这么好吃啊!”
几乎只要说到河蚌,大家对河蚌的印象就是肉又老又腥,已经形成既定印象了。
毕竟那个年代,哪里还有钱买料酒去腥?通通一锅煮,有点粗盐都不错了。
江爸眼睛亮的惊人:“你把你做的河蚌辣椒酱给我瞧瞧。”
江柠去拿了一瓶螺肉辣椒酱过来,递给他。
江爸开盖吃了一筷子:“这个螺蛳居然还能做酱!”而且还这么好吃!
江妈想吃,但是又冷着脸,没去夹,还是江爸给她碗里倒了些,江妈嫌弃地皱着眉头:“别给我,我不吃这玩意儿,又不是没东西吃,吃这么个东西。”
她一筷子给江爸夹了回去。
到底是剁碎的酱,一筷子是夹不完的,又皱眉吃了起来。
味道确实好。
江爸说:“回头我做点去镇上卖卖,看能不能卖的出去。”
江妈皱眉嫌弃道:“你可拉倒吧,这破玩意儿田里到处都是,谁家钱多了,会买这玩意儿?你别想一出是一出。”
江爸不乐意道:“还没卖怎么知道卖不出去,反正这东西不值钱,水电站那里多的是,卖不掉自家吃也不妨什么?对了。”江爸对江柠说:“到时候卖不掉还可以给柠柠和江柏送去,多多少少也算个肉啊。”
“要弄你去弄,别找我,地里的活还干不完呢,整天整这些没用的东西。”
江妈哗哗吃完面,就回房间看电视去了。
江柠道:“你拿去卖的话,螺蛳摸回来,最好多养两天,把泥沙吐干净。”
江爸这才想到,上午才捡的河蚌和螺蛳,下午就做成酱了:“怎么没多养两天?”
江柠说:“没地方养,就一个洗澡盆,家里要用呢。”
这确实是个事,江爸皱眉,他要做螺肉酱的话,肯定要有个东西养它们。
现在去摸螺蛳肯定来不及了,农村的夜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且他今天也累了一天,需要休息了。
江爸和江妈都没有看很久电视,新闻联播后面的天气预报看完,就睡下了。
她明天一大早起来还要回娘家给兄弟妹妹们送鱼呢。
经过他们一整天鬼子扫荡一样的捕捉,河滩上的鱼已经很少了,可次日依旧有很多人在那里摸鱼,多以年轻的小孩子们为主,也有少量的大人。
别以为抓了这么多鱼,家里就有鱼吃了,所有的活鱼,都是要带到镇上去卖的,只有死掉的鱼才会被留下来,要么自家吃,要么腌了,晒成鱼干,等家里来客人了,或是年节的时候再吃。
江爸天还没亮就起床去抓小龙虾了,江妈起的也早,天刚亮了点鸦青色,她就起来,过去喊江柠起床,没想到她在里面把插拴拴上了。
她就拍门:“起来了!把鱼腌上,再不腌都要臭了!”
昨天摸回来的鱼并不是每一条都还活着,有些昨天就死了,有些是昨晚死的。
江柠被她吵的也不睡了,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