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寡素了也,简直不吉利。
后来不断偷瞄,却是越看越入目。
她原本就生得娇嫋白皙,在乌衣玄裳的映衬下,明明如月。忽而察觉他的目光,她对他莞尔,落落大方。
只听黄名骝道:“仆欲观清指法,须得近坐,还望小郡主不要责仆冒渎。”
丽麂顽笑道:“黄公目光如炬,我是无惧,弦怕。上次被黄公看断了一根呢。”
虽如是说,仍命人移了几个蒲团来,请黄名骝、祖劭、灵宝王、荀温团团近坐。
祖劭自小接受武人教育,不谙音律,本以为听琴是枯燥的活动,权且忍耐。当弦动时,忽觉飒飒冷风撼窗,雪花簌簌落,一下子想起母亲去世那晚,独卧小牀的凄凉。再看灵宝王,便有些惊服。这样一个畏畏缩缩的昏懦之主,怎谱得出如此动人的侧调?
然而,丽麂只按了几下,就停了。
黄名骝本已闭目,又睁开,诧问:“怎么了?”
丽麂笑道:“阿耶教我,抚此曲时,案头须置水仙花,思绪随花气驰骋。今日嘉宾多,人气盖过了花气。”
灵宝王颔首,“是了,顶好是独自消遣,其次是对一二知音。”遂对荀温道:“我们不妨退到帘外,且让嘉宾。”
黄名骝志在听到最佳演奏效果,亦与祖劭商量,“不如殿下先听,仆随后。”
祖劭却道:“还是黄公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