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宇一寻思,就明白了,杨香薇想要的哪里是纸牌,分明是想得到他的口谕,想要玩这东西呢。
“呵!还惦记着纸片?”
再一次被叫进皇宫,杨香薇老实地跪在地上,讪笑着,完全不敢吱声。
他又不是原主,真的傻。
前几回敢开口,是知道皇帝没有真生气,但这回,貌似某人很火大。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绝对不想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拓跋皇朝禁止赌博的规矩,你忘到屁股底下去了?”拓跋宇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本奏折,就丢了过来。
杨香薇吓了一跳,连忙喊冤:“回陛下,臣没赌博啊。臣最近除了值守,就是训练,哪有时间赌博?臣现在连溜鸟斗蛐蛐的时间都没有了……”
拓跋宇根本不听他狡辩,直接质问,难道纸牌就不能赌博了?
杨香薇懵懵地说道:“刀能杀人,难道是刀的错?”
“你还狡辩?”拓跋宇瞪他。
杨香薇摇头:“臣没有,绝对没有,臣说的是实话。纸牌这东西,就跟做游戏似的,本来就有输赢,有输赢必然会有人想要借此生利,这也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平时斗蛐蛐斗鸡斗马,哪样不是?陛下,臣只是觉得,你不能一棍子打翻一条船……”
他表示,纸片这东西,最大的使用是“娱乐”。
只要大家押的不是钱,不过是几个糕点,一盘核桃仁,实在不行,摘几片树叶子当牌资,就这样玩起来,玩的不就是一个乐子?
而且这东西,很考脑子的。
你要是没点小聪明,不会算牌之类的,肯定回回就是输。
它也不只一种玩法,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几个人都可以一起玩,既可以交流感情,又可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一说这个,杨香薇就扯到了拓跋皇朝子民的日常生活,说他们平时除了干活,总得找点乐子吧?不能找女人,不能赌钱,那玩玩纸牌什么的,多好啊。
除了纸牌,他还有很多玩法。
什么“五子棋”、“跳跳棋”,全部被他当场翻了出来,找了工具演练给拓跋宇看。
他发誓:“陛下,臣上次跟你谈的生意,你还记得吧?除了那些配方,臣在想的,就是这些东西。臣觉得大家平时没什么乐子,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去青楼,臣就想给大家多找几个乐子……”
找乐子
“朕看你就是一个乐子!”被这么一说,拓跋宇哪里还气得起来。
若说这件事情有多生气,其实拓跋宇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赌博这种事情,百禁不止,他也没办法。
但是杨香薇说的有一点没错——京城的公子哥特别多,他们又没什么正经差事,又没什么乐子可玩,除了玩女人跟赌博,还真没什么事情干。
杨香薇的意思就是,没事情干,给他们找事情干呀。
反正京城里的公子哥多,他们家底肯定不错,给他们找点乐子,既能打发时间,自己又能够赚到钱,何乐而不为?
杨香薇笑得一脸讨好:“嘿嘿嘿……要是臣能够一直讨陛下开心,那臣也值了。”
“行了,你这个什么娱乐城之类的,还有那个什么百货商城,你回去好好想想,理个章程出来。”
“陛下,你答应了?!”杨香薇惊喜,“陛下,你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底下最好的皇帝。陛下,有件事情我得问清楚了,你是想赚私房钱,还是想进国库,亦或者两者都想赚?”
“哦?还有两者都能赚的?”
“那当然。只不过,要两者兼顾,那我们就得吃点亏,让利一些给国家,某些规定也得提前制定好,方便后面跟风的人按规矩办事。”
“行,你一起整理好,交给朕。”
……
三天两头都能够见到皇帝,比几位皇子还频繁。
杨香薇早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皇子盯上,所以当大皇子拓跋浚找上门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就这样横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赶车的是个戴着斗笠的老司机,穿着灰仆仆的下人装,顶着一张平凡脸,毫不起眼的那种。但当他将目光投向你时,能够将你盯成桩子。
想要装傻的杨香薇:“……”
所以,他一直搞不懂,明明有本事的大皇子,到底是怎么被三皇子搞下台的?
哦,除了他没娘,还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老司机晃了一下令牌,低声道:“爷有请。”
本来就等着大皇子上门的杨香薇,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马车。
不远处,秋泰安正好看到这一幕,只是等他追过来时,看到的是马车远去的背影。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平时下值不都是走路的吗,怎么今天有马车接送了?
马车上,大皇子拓跋浚正襟危坐。
“咳咳,”杨香薇有些小小地别扭,“见过大皇子。”
“嗯!”大皇子拓跋浚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