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见谢闻谌走近,容清棠朝他行了一女礼。
谢闻谌微微颔首,略带沉意的眼神在她微红的耳垂上凝了几息,才开门见山道:“若你不愿入宫,我可以助你远离长安,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到时你便不必再受圣旨限制,想嫁与谁都可以。”
在离容清棠很近的一座营帐背面,忍不住跟过来的卫时舟心中满是戾气与不耐。
但不待他迈步走出去,却听见容清棠道:“多谢世子。”
卫时舟滞在原地——
她果然还是想离开。
容清棠向谢闻谌道了谢,却又道:“但不劳世子费心了。”
“我并非因被圣旨勉强才不得不入宫。”
她顿了顿,想起与卫时舟之间的约定,温声道:“我愿意嫁给陛下。”
卫时舟险些没能稳住身形。
作者有话说:
小棠泪花打转,小卫:我不正经
小棠红眼眶,小卫:我不正经
小棠洗手,小卫:我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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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试探
◎君夺臣妻不稀奇,臣占君妻呢?◎
容清棠不太明白谢闻谌为何会和自己说这些话。
容清棠虽自幼便与谢闻锦定下了婚约, 但她和谢闻谌之间只称得上是认识而已。
嫁入安王府后,容清棠大多待在后宅,谢闻谌和安王也很少回京, 是以他们并不常来往,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在容清棠的印象里,谢闻谌和谢闻锦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若说成婚前的谢闻锦是明亮率真却守礼的,那谢闻谌便格外落拓随性,不拘小节。
他少时便进了军营, 立下军功无数, 身上却几乎没有沉重血腥的杀伐气质, 反而时时带着几分潇洒意气。
但容清棠没想到, 谢闻谌竟会说出要助她抗旨逃婚的话来。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被迫的?
听了容清棠的拒绝之言, 谢闻谌似是不经意般问起:“你说愿意嫁, 可是因为与圣上两情相悦?”
容清棠心神微顿, 她觉得以谢闻谌与自己之间单薄得近乎没有的交情, 他问出这话来有些奇怪, 也有些唐突。
她不喜欢这种被外人窥探私隐的感觉。
是以容清棠回避了这个问题, 反问道:“世子为何会好奇此事?”
谢闻谌唇边含笑, 似真似假道:“只是想请皇后为末将指点一二。”
“末将倾心于一位女子已久,不知是否一定要等到她与我两情相悦之时, 才能占有她?”
谢闻谌说话时目光一瞬不错地看着容清棠,这让容清棠莫名有种被什么危险盯上了的感觉。
而听见“占有”这两个字时, 她心底的怪异感更甚, 脊背也不自觉有些发凉。
容清棠隐约能察觉出谢闻谌这话似乎带着某些试探的意味。
但那股古怪的违和感让容清棠不想深思,她只想尽快抽身离开眼前与他独处的境况。
以往他们的每次交集都有旁人在, 容清棠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难以忍受。
容清棠的本能提醒着她眼前这人绝非善类。
可容清棠方才是临时起意才提前离开了营帐, 群青和绿沈应去处理昨夜的事了, 还没回来。她不会武艺,单独面对谢闻谌时只能迂回,她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但她仍悄悄松了松裙衫的袖口,确认自己必要时可以立即将小巧锐利的袖箭用于自保。
而见容清棠并未立时回应自己的问题,谢闻谌欣赏够了她的不安与不适,才语调缓慢悠然道:“皇后娘娘可是没听清末将的话?”
“末将不介意再问得仔细些,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我还不是皇后。”容清棠只说。
但这两个称呼似乎能让谢闻谌觉得愉悦,他慢条斯理地朝容清棠迫近,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随意道:“娘娘迟早会母仪天下,不是吗?”
弟媳变成了皇后,似乎更让他心动了。
君夺臣妻不算稀奇,那臣占君妻呢?
皇后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