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马?”有长老开始回忆,他们门派有“恶马”这么号人物吗?这名字也太奇怪了。
不光是他们有此疑惑,殿外一众围观弟子也是在悄悄嘀咕“恶马”是谁,而在众人的疑问声中,司仪又唤道:“传当事人,啊不,传当事马——”
“哒哒”的马蹄声在殿外响起,众人这才发觉原来恶马非人,而是一匹货真价实的马,他们纷纷朝两侧退开。
人群散开的空隙中,一匹小白马迈着四蹄,步态优雅地越众而出,他高昂着头,那自信骄傲的样子不像是来参加审判,倒像是名伶走台,而在见到殿中的卢新洲等人后,他更是不屑甩头,彷佛非常瞧之不起。
卢新洲等人见到恶马这副嚣张样子,愈加悲愤,在一位长老问“你们要告此人……此马何罪?”时,卢新洲拱手道:“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请容弟子一一禀明!”
“第一桩罪行,偷吃灵草,致使骆师弟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卢新洲将骆师弟辛苦种植灵草,日夜照料,就为研究灵草培育方法的事当众陈述一番,又把骆师弟叫上前来,令其指认道,“吃了你灵草的可是此马?”
骆师弟边抹泪边叫道:“就是他!我认得他的蹄印!”
“……你可认罪?”那发问的长老在发现卢新洲他们搞那么大阵仗告的真的是匹马后神色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但此刻还是按照流程问了问小马。
路乘点头,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茫然四顾,只看到同样茫然的脸。
“他说灵草确实是他吃的,但他不认罪。”裴九徵开口翻译,他看着小马比划的动作,说,“食用田中灵草是得过我允许的,而且他吃的时候不知道那片灵草是实验草,旁侧也没有标识。”
“我确实应允过。”裴九徵翻译完马语,又自我陈述道,“那片灵田是清霄峰所有,维护灵田的阵法费用也都是从清霄峰财政所出,按理只应种植规定的几种灵草,我不记得可以私用,我在允诺他时,也未曾想到那田中还有旁人所种之物。”
殿中一时议论纷纷,骆师弟的抽泣声也是霎时一停。
“公田私用,那即便被吃了也不占理啊。”
“可他种植灵草多年,就这么被吃了,也实在是可惜。”
“而且门规中也没有门中灵田不能私用的条例,说其有错,好像也有点牵强,此案真是难断。”
孟正平坐在上首,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了一阵,清清嗓子开口道:“门规确实没有门中灵田不能私用的条例,但同样也没有可以的条例,按常理说公田是不该私用的,我近日正在修订新的门规,便准备将此条加上,但此案既然发生在新门规颁布之前,且是因旧门规规定不清而引发,那就这样罢,双方都不追责,至于你被吃掉的灵草,由我私人补偿你一次去剑阁挑选灵剑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