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不语,抚着昭虞面颊的手愈发轻柔。
他的昭昭没有娘亲了。
那等他们成亲那日,可会有人对昭昭千叮万嘱?
江砚白微微叹息一声,赵祯啊赵祯,你动作可要快些。
赵府。
赵祯吩咐人出发去扬州后,便独自进了书房。
书房墙壁里挖了一个壁龛,赵祯轻手轻脚地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两幅画,画纸泛黄,想是有些年头了。
借着窗外的亮光,赵祯轻轻打开其中一幅,上面两人依偎而立,郎才女貌,只是笔触稍显稚嫩,瞧着像是孩子画的一般。
“阿娘,阿爹……”
他喉结动了动,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不急,不急,待消息传回来,自然知道是与不是。
他稳了稳心神,又拿起另外一副。
里头那小娃娃不过两三岁大,作画的时节应当是夏日,小娃娃穿的是轻薄纱裙,正抱着一块瓜在啃,袖子撸到了臂弯,露出一截藕段似的小臂,肉乎乎地极可爱。
她身旁的少年看着年龄大些,约莫十岁出头,举着帕子要给小娃娃擦嘴,一脸嫌弃却遮不住眼里的笑。
赵祯眉眼清浅含笑,手指摩挲过微黄的画纸。
“贪吃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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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楹联
◎瞧着是个知理的◎
待到了宜园, 江砚白走路已不打晃了,还能稳稳扶着昭虞防她摔跤。
昭虞狐疑地看了一眼,她总觉得江砚白是装醉, 却又没证据。
江砚白垂首浅笑,偶尔装一装,骗昭昭给自己倒杯凉茶,倒也是美事。
二人走到昭华院时,有两个小厮正在贴楹联, 昭虞见着好奇便又走不动道了。
江砚白站在一旁陪她看, 约莫一炷香便浅声道:“外头凉。”
昭虞眨着眼睛, 征求着开口:“我也想试试……”
她开口江砚白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只是给她紧了紧披风:“不怕高?”
昭虞摇头。
待她提着小木桶上了梯子才笑起来, 小刷子欢快地沾着浆糊。
江砚白一脸凝重, 微微张开双臂护在梯子下。
“位置可正?”
江砚白退后一步开口:“东边低些。”
昭虞依言照做, 江砚白满意地点头:“正好。”
昭虞不过图个有趣儿, 只贴了个院门便下来了, 面上挂着会心的笑。
江砚白拥着她进屋:“倒也不怕冷, 贴个楹联都这么开心?”
年年过年都要贴, 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稀奇的。
昭虞净了手解释:“在扬州花楼是不允许贴楹联的,每年过年便只能看旁人家贴, 如今倒是也自己上手了一回,倒也有趣。”
江砚白顿住, 不由回头去看昭虞。
她仍旧是那副浅笑的模样, 仿佛说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江砚白的目光透过她,看到了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 每年这时都眼巴巴站在人家门前看。
他又心疼了。
江砚白忽然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大掌包住她的手:“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贴楹联。若你喜欢, 我们天天都能贴。”
昭虞被逗乐了,在他怀里笑起来:“谁家天天贴呀?”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