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地在心中猜测着:他该不会是想要告白罢!?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颜嫣究竟有多紧张,不断在心中期待: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她尚未想好该如何委婉地拒绝。
她不想让小白伤心,更不想失去他这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对于朋友,她珍惜且感激。
因为除了他们,她一无所有,不论失去谁,都会难过。
池川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我其实一直都很……”
“轰——”
倏忽间,地动山摇。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巨响瞬间盖住池川白好不容易憋出来的那声告白。
再往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说不清颜嫣现在是种怎样的心情,像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她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要找个机会与他说清。
至于池川白,则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该这么冲动行事,若是将颜嫣吓着了,他们之间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二人各怀心事,也顾不上什么告白不告白了,对视一眼后,循声而去。
被这番动静吸引来的人很多,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始作俑者谢诀若无其事地混在人群中。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而今只需安心坐等谢砚之上钩。
谢砚之可是不死不灭的魔神转世啊,他怎会将希望寄托于这群没用的修士身上?
那群修士不过是他手中的刀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用颜嫣将谢砚之引来,再利用这群修士重击谢砚之,让谢砚之夺走被他动过手脚的魔神右臂……
好戏即将上演,功成身退的谢诀正欲转身离去,却不想,竟会与颜嫣擦肩而过。
为掩人耳目,他又制了具活傀,以池家小厮的身份行此事。
颜嫣认不出他,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不知为何,与颜嫣擦肩而过的那瞬,他心中竟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他从未否认过自己喜欢颜嫣,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而放弃利用颜嫣。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矛盾的割裂感在不断加剧。
他知自己因何而恨,因何而妒,又因何而喜。
恨,因求而不得 ;妒,因放而不舍;喜,因他们之间仍有牵绊。
他在人群中驻足,目光落在池川白虚虚环绕在颜嫣肩部的手上,眼底一片阴霾。
自言自语般地呢喃:“快结束了,你在别的男人那儿已经待得够久了,该回来了,我的阿颜。”
这一夜,终是无人入眠。
没人知晓那凭空冒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又因它是在池家被发现的,且其上还有数道繁复的上古封印,最后只能暂由池家保管。
待谢砚之一死,整个修仙界再共同来钻研该如此解开此物的封印。
天色渐亮,池家上下依旧死气沉沉。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的宁静,明明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却莫名有股山雨欲来的萧飒感。
偌大一个池家,除却四处张灯挂彩的下人,竟无一人出门。
颜嫣安安静静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那群婢子给自己梳妆打扮。
有人为她描妆,有人替她挽发,这些婢子的手艺皆是一等一的好。
可再好,又有何用?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再精致的妆面都不及她素颜。
颜嫣倒不在乎这点子细节,反正是假成亲,也无所谓美丑,只要能忽悠到谢砚之便成。
这繁琐的梳妆过程仿佛漫漫无尽头。
临近黄昏,方才告竣。
婚礼婚礼,自是昏时行礼。
这点,修仙界的规矩与凡界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