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
宋玉竹急忙朝后面跑去,见玉奴儿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指着厨房说:“里面…有…有死人!”
宋玉竹推开厨房的门一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面色铁青不知有没有呼吸,旁边摆着一个冒烟的炭盆。
“我本想去厨房找点水喝,一开门就看见里面这样……”玉奴儿藏在宋玉竹身后胆战心惊的说。
“别怕,去帮我把厨房的窗户打开,我看看他怎么样了。”宋玉竹捂着鼻子走了进去,探了探男子的脉搏和呼吸。
“还没死,快帮我把他拉到外面去!”
玉奴儿过来搭手,两人合力把人拽到后院的空地上。宋玉竹从厨房里舀了一盆水,泼在男人头上,没一会男子幽幽的醒了过来。
“咳咳咳……”
“我……我已经死了么?”男人看着旁边站着的两个容貌俊美的人,闭了闭眼道:“应该是死了吧。”
玉奴儿踢了他一脚:“你还没死呢,倒是差点把老娘吓死!”
宋玉竹惊讶的看了眼身边的玉奴儿,刚才还可怜兮兮的林妹妹,这会竟然变成了泼辣的凤辣子。
想想也是,若不是这样泼辣的脾气又怎么会把人砸死?这性格好!做掌柜的应当是吃不了亏。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泪眼滂沱道:“二位救我干嘛啊?就让我死了罢!”
宋玉竹无奈的说:“你死也不能死在我店里啊。”
“竟是换了店家吗?多有得罪,我这便离开。”大概一氧化碳中毒头晕的厉害,男人起了几次身都站不起来。
宋玉竹蹲在他身边询问:“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寻死?”
“好端端?”男人双目赤红,哽咽着说:“好端端谁会寻死啊?我娘子幼子都死在了那群禽兽手中!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苟活,我还不如早早随他们去了。”
宋玉竹叹气,原来这也是个可怜人。
玉奴儿走到男人面前,突然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废物!堂堂七尺男儿,你不想着怎么为妻儿报仇,竟想着一死了之?徐州城就是有你们这样的软骨头才让满城妇孺们受辱!”
男人被打蒙了,捂着脸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报仇的……可我除了会做饭什么都不会……”原来他是这间酒楼的厨师,大军入城时他因为留在酒楼里躲过一劫,可家中的妻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等他回去的时候尸首都凉了。
他既恨自己无能,没有勇气跑回去保护妻儿,又恨庆字军作恶多端,一时想不开便烧炭自尽了。
宋玉竹伸手把他拉起来:“你若不想死便留下来吧,总有一天会给她们报仇的。”
男人连忙跪地道:“多谢二位相救!大恩大德我孙茂无以为报,愿当牛做马供二位差遣!”
如今酒楼的老板娘和厨子都有了,自己可以当个账房先生收账,还差两个跑堂的伙计。
下午赵骁便把那两个士兵送了过来,一个是林大勇,另一个叫田小波。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颇有喜感。
酒楼要重新开张,宋玉竹准备换个名字,既然谋的是江山,那便打开格局,大笔一挥把酒楼改成:楼外楼。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1’他要看看这腐朽的朝廷何时能休!
作者有话说
1《题临安邸》作者林升
打探
杨元庆看样子要留在徐州不走了,这几日把城里位置好的大宅子赏给了自己的下属。赵骁因为破城有功,还被赐了一个三进的宅子。
之前他是校尉官职,手底下有百十多个小兵,打仗死的只剩下三十多人,如今连升两级变成千户把总,上头又给他分下来一千多人。
这些士兵都是左将军魏淮分配的,多一半是伤兵,剩下一部分要么是年纪大的,要么是身材矮小的,反正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枣。
赵骁也没太在意,早就知道魏淮对自己有偏见,也没想着他能给自己调来好兵。不过有一点比较合他的心意,这些伤兵都没参加攻城那日的“狂欢”。自然也没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军营驻扎在徐州城西北角,这里原本就是徐州兵营,原本的那些兵有一部分死在攻城的时候,还有一些跟随杨元起跑去了东州,兵营闲下来便宜了他们。
赵骁换好千户服,来到新兵营。新分下来的这些兵里面少不了许多刺头,想来魏淮也不可能让自己轻松,赵骁系紧衣带,今天恐怕有场“硬仗”要打。
同其他营房一般先是把兵点了一遍,算是认了认人,然后开始训话。
“我不知道你们先前在哪个营房,是跟着谁的兵,只要到了我这里,凡事都得听我指挥,如有不从者,要么现在滚要么以后杀了祭旗!”
“听懂了吗?”
“听——懂——了——”一群人拉着长音,像是故意在嘲讽他一般,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赵骁冷笑一声,指着最中间的一个身材高壮的士兵说:“你,出列!”
“干嘛啊千户?我可什么都没干。”士兵笑嘻嘻的走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马震威!”
“好名字。”赵骁冷不丁一脚揣在他胸口上,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马震威从没想到赵骁会突然出手,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你干什!”
赵骁挑挑眉:“不服气啊?不服气就起来跟我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