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深思熟虑,沈谋惭愧。”沈从武嘴上说着惭愧,可心里丝毫没听进去。
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这老东西怕东怕西的,真要是怕死就赶紧回去,给自己让位置。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心里想想。谁让对方是主将,他是副将呢。
“要不然,属下先带三千骑兵去探探虚实,若是不敌再从长计议。”
杨平看了看外公,两人都有些无奈,沈从武这脾气一般人顶不住,真是油盐不进。
“既然沈将军执意要去,那许谋也就不拦你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沈将军被俘,许谋可办没法救你出来。”
“这就不劳将军费心了,就算打不过我也不会被俘!”沈从武说罢出了营帐。
“外公,此人急功近利,恐怕要捅大篓子!”
许定坤捻着胡子道:“由他去吧。”良言难劝该死鬼。
这小子跟他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己念着他父亲的旧情劝也劝了,既然他不听,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当年沈明和许定坤同为主将时,沈明便喜欢铤而走险,以少敌多,出尽了风头。可最后还不是年纪轻轻就死在的战场上,留下孤儿寡母。
“平儿,无论是官场还是战场,都要记得一个稳字,只有稳住了才能谋定而后动。”
杨平点点头道:“外公我知晓了。”
沈从武出了营帐立即点兵出发,三千骑兵加上五天的粮草,随他急行去徐州探路。
畏手畏脚成不了大事,自己一定要一举拿下徐州,看他们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三千骑兵很快便挑选出来,这些人都是沈从武的部下。他们快马加鞭脱离了大军,朝徐州方向跑了过去。
一直跑到天黑才找了一处背风的地界,安营休息。第二日天刚刚亮又继续赶路,两天时间就跑了近一百里地。
越往南走道路反而不好走,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多,气温也逐渐下降。
沈从武搓着手嘴里骂骂咧咧,今年真是奇了怪,北方一点雪见不着,南方却下起了大雪。
行至徐州境地的怀宁县时,突然在路上碰上一批起义百姓,他们穿着乱七八糟的军服和铠甲,手里拿着各式各种的兵器。
为首的人是怀宁县的勇士薛昀,因为当地县令鱼肉百姓激起民愤,薛昀便带领着乡亲们推翻了县衙。
听闻承天王正在招纳起义军,他便带着乡亲准备去徐州投奔。却不想半路跟沈从武带的盛军撞在了一起,吓得这伙人四处逃窜。
沈从武这几日憋闷坏了,好不容易碰上反贼激动的眼珠的都红了。
他甩着鞭子让大军围住这些反民,并不着急杀,仿佛猫儿戏弄老鼠一般逗弄他们,看着他们跪在地上求饶。
他骑着马,拿枪挑起一个半大的少年,长枪从少年的肩胛骨穿过,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疼的少年嗷嗷大叫。
“你们是哪里来的,要干什么去?”
少年疼的说不出话,其他人求饶道:“大人行行好,我们都是附近的百姓。”
“百姓私带兵器等同谋反,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其余的人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少年的亲人不住的磕头求饶,奈何沈从武心狠手辣,对待反贼更不会手下留情,直接把人狠狠掼在石头上,摔断了气。
薛昀愤怒的大喊一声:“老子跟你拼了!”抓起刀便朝沈从武砍了过去。
沈从武夹住马腹,闪身躲开的他攻击。“你倒是有几分胆色,比那群鹌鹑强多了。”
薛昀喘着粗气再次朝他攻过来,没想到被沈从武拿鞭子缠住一条腿。马一跑便把他拉倒在地上,登时摔的头冒金星。
“我操你大爷!”薛昀大喊一声。
沈从武狠抽了马儿一鞭子,奔跑的马拖着他漫山遍野的跑了起来。等回来时,人已经被磨成了血葫芦,出气多进气少。
其他人见状吓得小声啜泣起来,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
沈从武指着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道:“你,出来。”
“别杀我,不要杀我啊!”男人吓得尿了裤子。
沈从武嫌恶的抽了他一鞭子道:“你们是哪的人,准备要去哪?”
瘦子一五一十的道:“我们就是附近的怀宁县人,薛昀要带我们投奔徐州承天王,结果遇上你们……”说完抱住自己的头,生怕他再抽鞭子。
鞭子没落下来,沈从武眼睛却是一亮,心生一计道:“你们一共多少人?”
“七……七百多人。”
“脱衣服!”
瘦子吓得瞪大眼睛。
沈从武不耐烦的甩了下鞭子:“让你们把衣服都脱了!”
人们不敢反抗,连忙脱掉自己的棉袄外衣,只穿条亵裤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沈从武让自己的手下把衣服捡起来换上,自己也找了一身干净的穿好,又在地上挖了些泥土涂抹在头发和脸上。
他打算伪装成这批反贼潜入徐州城,介时等大军攻来时,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