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在原地不敢走,逃役可是流放的大罪,眼前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他说走就走,万一衙门追究下来怎么办?
郑大安走上前道:“这是咱们大启的辅国将军,他让你们回去,没人敢找你们的麻烦!”
百姓一听立马跪地磕头高喊:“多谢将军!多谢将军!”抗起锄头铁锹,马不停蹄的往家跑。
唯有乔岭依旧站在原地,乔栓子拽了他爹一把:“爹,你怎么不走?”
没想到乔岭上前拦住赵骁,跪地道:“大将军,这路是今日不用修了,还是以后都不用修了?”
他想的很周全,若是过些日子继续修路,那挨打的衙役肯定会继续找他们的麻烦,倒时指不定要挨多少打。
民不与官斗,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哪惹得起官差。
赵骁道:“你们放心,官府的人不敢再找你们麻烦,路也不会让你们白修。”
乔岭这才放下心来,连忙磕头谢恩:“谢谢将军!”
父子俩离开后,郑大安忍不住道:“这也忒黑心了,从早忙到晚还不给吃饱饭,老百姓不反才怪!。”
赵骁翻身上马,火蹭蹭的烧起来,玉竹让户部拨了三百万两银子修路。
如今百姓拿不到饷钱就罢了,连饭都吃不饱,那些狗官都把钱花到哪去了?
“去县衙!”军队轰隆隆的朝县城跑去,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抵达了附近的平遥县。
县令听闻县里来了军队,吓得早早跑到衙门口恭候。
他还不知道是哪个官员来县里,揣着手心中忐忑不安。
不多时赵骁带着人进了城,刚到县衙门口,县令便挺着肚子匆忙的跑上去。
“下官平遥县令高鸿宝,见过大将军。”
虽然他不认识赵骁,不过见他这身穿着打扮应当是将军没错。
赵骁下了马,两步走到他身边,二话没说一脚将人踹飞出去。
“哎哟!”县令被踹懵了,捂着肚子都忘了喊疼,连忙爬起来磕头。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朝廷是如何规定民丁修路的时间?”
“修…修五日,歇一日。”
“你让他们歇息了吗?”
县令咕噜咽了口唾液:“歇…歇了……”
赵骁抬手又给了他个大耳刮子,打的县满眼冒金星。
高县令吓得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啊!下官也是没有办法,知府大人下了命令,年前必须修足一百里地,若不抓紧时间根本修不完呐!”
他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修不完路,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只能出此下策。
赵骁拎着他领子把人拉起来:“我再问你,民丁修路可有补贴?”
县令摇头道:“没有,州府只拨下来五千两银子,这些钱修路都不够,下官哪里去找银子补贴百姓啊……”
鲁州一共三十七个县,其中途径官路的只有十九个,每个县拨五千两也不过九万五千两,其他的钱都哪去了?
赵骁道:“修路一事暂停,让民丁回家收粮食,再敢让衙役殴打百姓,老子一刀剁了你!”
“是,是是是!”高县令吓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
赵骁上了马道:“继续急行,去鲁州府衙!”
大队人马离开后,高鸿宝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疼的他哎哟直叫唤。
衙役们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大人,这路还修不修了?”
“修个屁,没听说那位大人让民丁回家收粮吗?快去安排!”
“是!”
今个出门没看黄历,不知道触怒了哪路神仙,摸着高高肿起的脸欲哭无泪。
赵骁带着军队急行,两日后赶到了鲁州府衙。
鲁州知府名叫段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听闻辅国大将军突然造访有些意外,立马换上官服迎了出去。
赵骁的名讳他还是略有耳闻,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当初带兵一路从徐州打到上京,连叶清都被他斩于马下,他可不敢得罪。怎么一声不吭的跑到鲁州来了?
马停在府衙门口,段知府赶紧上前跪拜。
“下官拜见大将军。”
赵骁理都没理他,握着马鞭径直走进了府衙里。
段康心中疑惑,颤颤巍巍的起身,旁边随从刚要扶他,被知府推开,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
“大将军,您突然来鲁州可是圣上有什么口谕吩咐?”
赵骁停住脚步指着他脑门道:“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早就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