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一棒,玄衣楼竟然派出一个红衣小姑娘,只见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头上梳了两个发包,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身上还斜跨着一个布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走错了地方。
“第四棒这姑娘叫晴娘……”白秀还没来得及介绍,比赛就开始了。
随着一声哨响,六个人同时出发,跑在第一的人竟然是巡捕房的一个小子!
别看这小子长得其貌不扬,但跑起来是真快,居然把身后的几个人甩开了三四尺远!
林丙激动的跳起来:“孙马,再跑快点!”
坐在旁边的方把总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城防营垫了底,被其他五个人甩出去一丈多远。
很快一圈跑完,巡捕营的人第一个将木棒传到了第二棒手中。但第二棒的速度明显不如第一棒快,渐渐被天机营的人超越了。
林丙面上难掩失落:“嗨!我就说肯定跑不过天机营,那些牲口太厉害了!”
方孝坤笑着拉他坐下道:“咱们啊,看看热闹就好,跟他们可挣不了。”
巡捕营和城防营以及卫候司,三家整齐的落在后面,天机营和兵马司排在第一名和第二名,玄衣楼的田耗子紧随其后,看起来并没有用全力,跑的不紧不慢。
很快到了第三棒,天机营和兵马司依旧遥遥领先,而原本排在第三的玄衣楼却突然落后了不少,那个叫楚镜的男子明显不太擅长跑步,短短四百米让他跑得乱七八糟,直接被人甩到了最后一名。
官员们窃窃私语:“这玄衣楼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多厉害呢。”
“可不是,竟然连巡捕营的人都跑不过。”
林丙在旁边听见,气的差点起身跟他们吵起来,巡捕营怎么了?巡捕营就不能有几个人才了!
倒是方孝坤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他道:“那些文官心眼芝麻大点,你得罪了他们还能有好?”
林丙这才愤愤不平的坐下,目光跟着巡捕营的兄弟移动,加油!再跑快点,只要别落得倒数第一就行!
看台上宋玉竹也有些遗憾的说:“看来,玄衣楼今天拿不到这枚金牌了。”
黑刀和白秀难得意见意见统一,两人竟同时说道:“不一定,陛下您再看一会。”
马上就到了第四棒也是最后一棒,大伙几乎确定冠军就在天机营和兵马司中产生,玄衣楼派来个小丫头有什么用啊,能跑过那些当兵的大小伙子们么。
楚镜是最后一个跑到终点,被前面的人落了快三丈了,把木棒塞进晴娘的手里,喘的像狗一样。
他本就不擅长跑步,因为参加接力赛报名必须要四个人,被其他三人硬拖过来的。
“抱歉,我……”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就没影了。
“嚯!”观众席的人惊恐的站起来,只见那名红衣女子脚下仿佛生了轮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白秀将没说完的话说出来:“晴娘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鬼影仙子,她腿上的功夫可是连柳燕子都比不了的。”
宋玉竹站起来,目光随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向前漂移,只见那姑娘超过了前面的所有人,还有功夫回头嘲讽了几句,
“呦呦呦,你们跑到也不行啊,跟本姑娘比起来差远了~”说完加快速度,第一个冲过终点。
后面那几个人气的差点吐血,兵马司的队员忍不住冲过来大喊:“你作弊!”
晴娘掐着腰道:“我做什么弊了?难不成我比你们多两条腿?”
这小子涨的脸通红,眼看着自己就要得第一了,没想到让一个娘们超过,他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握着拳头竟然想找晴娘的麻烦。
晴娘非但没害怕,反而兴奋道:“哎哟喂,跑不过还想打人啊?”
玄衣楼的其他人见状瞬间围了过来,将晴娘挡在身后。
兵马司其他人也冲了过来,双方剑拔弩张。
郑大安捅了捅身边的魏将军:“你还不管管?陛下可在上面看着呢。”
再说真打起来,玄衣楼那些人可是好欺负的?倒时候赛跑比不过,打仗也打不过,兵马司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魏浩沉着脸起身,大喝一声:“都他妈给我滚回来!输给一个小姑娘还还敢找人家的麻烦,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魏将军素来以军法森严著称,兵马司的士兵闻声脸一白,赶紧退了下去,回去免不了要遭一顿重罚。
颁完奖已经到了未时,运动会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了。
虽然中途出现几个小插曲,但瑕不掩瑜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明天和后天还有两天比赛要进行,宋玉竹有公事要忙没时间去,倒是妹妹闹着要去看,宋玉竹派了十多个护卫带她去玩。
这几年工部下属的农部一直在培育优良的种子,去年新培育出一种耐风的冬小麦在上京祭田试种。
民间有句老话讲:谷倒一把糠,麦倒一把草,谷子、麦子结的穗再大,若是扛不住风也是白搭,所以宋玉竹非常重视这批新麦。
上京的祭田有一半都归属皇上,当年世家被清缴时祭田也一并收回,之后宋玉竹便没再赏赐下去,租赁给当地百姓耕种,每年只收取少部分粮食做租子钱。
这些良种分给十几户人家,单独选出一块上等田地播种,如今已经到了麦熟的季节,如果长势喜人收集种子推广下去。
第二日宋玉竹出宫,带着工部左侍郎以及农部给事一同前往祭田查看。
还有几日麦子就熟透了,一路上金色的麦田像流动的金子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陛下,您看这块地是新种,旁边那块地是老种,二者可有区别?”
说话的是农部给事中,姓季名怀德,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老爷子在农部干了一辈子,到了晚年才真正得到重用。
宋玉竹放眼望去,老种麦田虽然看起来也是金灿灿的,但明显不如新种结的穗大,麦杆也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