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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盈春一副‘自家崽不听话但要忍住不能揍’的无奈表情,“好吧,你刚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嗯”曼招弟思考该如何开口,“是关于那个薛水管的。”

“薛水管?薛管?”罗盈春听到她改的外号,笑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她?”

“她今天有找过你吗?”曼招弟却是笑不出来,表情很是严肃。

“没有。”罗盈春不明所以,“怎么了?”

“今天早上惹了点事,把她给得罪了。”曼招弟轻描淡述,“我怕她找你麻烦。”

罗盈春呆滞了两秒,先执重点,“你惹什么事了?”

“我惹什么事不重要,重要是她可能会找你麻烦。”曼招弟把肉饼拌在米饭上,“感觉那个人挺小鸡肚肠的,你自己注意些。”

“你让我注意什么呀,都是成年人了,她又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罗盈春说着,见曼招弟顾着吃饭不理她,很是无奈,右手曲拳,撑着下巴,喃喃低语,“不过你这脚伤还没好,居然又惹了事。小屁孩,你怎么一天天的总不消停呢?你是哪儿来的麻烦精呀?”

曼招弟烦透了被罗盈春当成幼稚的‘小屁孩’,不满地瞪她,“我消停,可别人不消停,是她先招惹我,难不成你让我白吃哑巴亏?”

罗盈春看着她,苦口婆心,“我没让你白吃哑巴亏,只是有些事,明明可以避免,你偏拗着来,让自己悬在这种事端风口上,有时候我都替你急。”

正处于娇纵自大,什么建议都听不进脑子的不成熟阶段,曼招弟隻觉罗盈春的话让她满心烦躁,逆耳得很。她重重地放下筷子,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反正你自己注意就是了,又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那么多?”

衝动说出这句话时,曼招弟马上后悔了,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碍于年轻气盛所谓的自尊与面子,硬是板沉着脸,没有表现出一丝异常来。

罗盈春怔了,支着下巴的手默默放了下来,不易察觉地挺直肩背,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无措,又有些难堪,好几秒后,才恢復往时的神色,站起身,语气如常,“那我先走了,饭盒你吃完先放在袋子里,晚自习前我再给你送饭来。”

曼招弟莫名烦闷。

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明明痛了,却一声不哼,让人无所适从的烦闷。

她紧盯着罗盈春走远的身影,微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眼见罗盈春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愧歉从心底倍数放大,让她惴惴难安。

这种感觉真要把人憋疯了。

整个下午,曼招弟的精神始终无法集中,一到课间就盯着手机微信看,虽然她很清楚是什么原因,但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窘况。

主要是她拉不下面子主动道歉。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到下午放学,罗盈春来给她送晚饭,她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