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招弟没动,她在消化罗盈春话里的‘打成泥’是什么意思。
等罗盈春阿姨把毛巾卷端出来便懂了,就是裹在最里头那一坨紫不拉几的东西。
卖相是好的,味道也是好的,除了那一坨东西腻口。
太甜了。
“不喜欢?”罗盈春留意着曼招弟的表情,笑说,“对你来说可能过甜了,但琴姨就喜欢偏甜口的糕点,所以我多放了糖,委屈你了年轻人。”
说着递给她一杯温热茶,“来,解腻的,这是鸭屎香。”
曼招弟:“”
夜渐深,云雾散去,圆月露了颜色,三人静静地坐在店门前赏月,曼招弟抬头看着铺子顶上那一盏亮白的路灯,不少飞虫围着亮光盘旋,绕了一圈又一圈,乐此不疲。
团圆夜,三个非亲非故的人聚在一起,还真是……
凄凉。
但伤春悲秋的心境漫延不起来,她旁边坐着一个心大的罗盈春,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配合演出一丝凄凉感来,正抱着半个蒸芋头啃得欢快,还用剩下的芋泥做了一杯芋泥珍珠奶茶,一个劲地撅珍珠。
不得不说,罗盈春阿姨身上是有点智慧的,天大地大,管你花好月圆还是妻离子散,先解决温饱。
这心境真让人佩服,不愧是比自己多吃了四千天盐巴的人。
脑瓜子正想着无聊事,旺旺雪饼的电话又来了。
曼招弟没好气地瞄了一眼,服气了这块饼子的锲而不舍,挂掉。再打来,再挂掉。
罗盈春看着她,“是家里的电话?”
“不是。”曼招弟索性调了静音,“是王雪娟。”
“是她呀。”罗盈春对这位超市千金的印象真是一言难尽,因为曾亲眼目睹千金小姐连吃了两个大月饼,从此心中的敬仰可谓如江水滔滔。
“她找你有事?”
“让我去她家烧烤。”曼招弟脸无表情地应,“喊了好几次,但我拒绝了。”
“烧烤呀。”罗盈春没有顺势问曼招弟‘怎么不去’,而是一拍大腿,惋惜道,“对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早知道我们也弄烧烤吃,这个时节的海鲜最便宜了。”
琴姨听着,也是一副颇为遗憾的语气,“是该吃螃蟹,喝黄酒,前段时间忙昏头了,没想到这事儿来。”
曼招弟:“”
又坐了一阵子,琴姨犯困了,先回楼上睡觉,嘱咐罗盈春走时锁好门,罗盈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问曼招弟,“你大概几点回家?”
曼荣祥给的门禁时间是九点半,曼招弟却是不在意地说道,“无所谓,几点都可以。”
“太晚还是不好,你是个学生,晚上别在外头逗留太久,还是走吧。”罗盈春说着,起身收拾东西,她哼着歌调调,心情看似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