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曼招弟床边柜子上的手机骤然一震。
突如其来的震动声让曼招弟猝然一哆嗦,无声发亮的手机屏幕像泥潭的救命稻草,让曼招弟一下子扑了过去,抓起自己的手机。
刺眼的屏幕上,显示的是‘罗盈春’的来电。
曼招弟急忙接通。
“喂,小曼!”
罗盈春的声音传了过来,把沉寂的黑暗撕开一条光亮的口子。
心中拧紧的发条终于松了下来,曼招弟应,“喂。”
“小曼,你没事吧,你在哪儿?”罗盈春的声音焦急却温柔,“房东刚给我打电话,说是二楼遭贼了,但贼跑了没抓住,问我家有没有丢东西,我吓坏了,赶紧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怎样了?还安全吗?”
曼招弟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颤抖,“我没事,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门锁上了。刚才整栋楼吵得厉害,鹅仔也一直吠,但我没出去,一直呆在房间里。”
“你没事就好。”罗盈春的呼吸气息顺着电流传过来,沙沙的,听到曼招弟报平安后才松了一口气,“别出去,外头不安全,有人见到那贼跑出楼,到现在还没寻着。”
曼招弟悬着的胆子又提起来了。
“你别害怕,也不要出去,把房门和窗户都关紧了,人安全就行,别管外头的事。真遇着事,就跑去二楼喊人,楼下三户人都在,那贼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曼招弟抿唇,应了一声‘好’。
“快些睡吧,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吃的。”罗盈春轻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像哄孩子似的。
这会儿曼招弟没有烦躁罗盈春的哄娃语气了,甚至不情愿挂电话,但顾虑到罗盈春明天还有工作,还是主动挂了线。
手机屏幕的光熄了,黑暗再度来袭,但一通电话后,心神稳宁了下来,曼招弟飞快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深呼吸数轮后,闭上眼睛数绵羊强逼自己睡觉。
第二天,曼招弟在房间里呆到大中午才出来。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辗转反侧总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凌晨五点有了睡意,村里收垃圾的垃圾车来了,那电三轮在楼下慢悠悠路过,旧轮子生锈的机链发出响亮的咔嚓声,本浅眠的曼招弟,刚合上眼又被吵醒了。
就这样,她一直盯着头顶的白墙,浑浑噩噩半梦本醒,不知盯了多久才睡着。
还是罗盈春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正准备热饭菜,让她过来吃。
曼招弟眯着睡眼,顶着一双黑眼圈看时间,中午一点多了。
六月天热得很,汗黏腻,头髮与睡衣沾在身上格外难受,曼招弟起床后衝了个冷水澡,匆匆整理好后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