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罗盈春给曼招弟煮了绿豆沙,曼招弟吃着清爽凉口的绿豆沙,开口,“吴彤彤的事,别管了。”
罗盈春愣了愣。
“为什么突然……”
“不是突然。”曼招弟说道,“我们本就没有立场插手别人家的事。”
说着,曼招弟抬起头,看向罗盈春,“这是现实。”
现实不是小说,不是电视剧,没有预告也没有提示,更没有人自带主角光环作弊地得到偏爱巧合与幸运。所有的一切都有框架规条,所有的个体都不存在特殊,活在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合适的归属。
对错与善恶的背后,隐藏着许多因果缘由,以及身不由己。
罗盈春一瞬哑言,半晌后才喃喃出声,“那彤彤,怎么办?”
“不知道。”曼招弟说道,“哪怕我们继续干预她的事,这个问题,都不会有答案。”
“我和你,都没有能力改变她的人生。”
罗盈春不再追问了。
曼招弟回想这大半年所谓的‘帮助吴彤彤’,就像自导自演了一场笑话,场内人自我感动,场外人漠然看戏,而被架在高台上的吴彤彤,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实则性变化,她们付出的努力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再一次,曼招弟再一次明白了什么是‘认命’。
彻底地。
开学前一天,曼荣祥回家来了,他一脸喜气,到处宣扬说吴美芳生了个儿子。
“妈,县里那套房子还没装修好,只能等你孙子满月后再搬进去。满月酒我们打算在美芳老家办,等你孙子百日宴才回乡里办……”
曼招弟看着他跪在家里的神台前念念叨叨,莫名心烦。
八月一日暑期补课,新的高三一班从外班调进了五位尖子生,而原班的人员没有变动,只是有几位同学已经不回学校了,包括吴彤彤。
“确认是转学了。”王雪娟也是刚收到消息,“原来她爸早调任了,怪不得这几天吴家一直有小货车出入,大概是要搬家,吴彤彤也转学了,没人知道她转到哪里去。”
曼招弟心里莫名空落。
倒不是舍不得吴鹌鹑,而是这事就这么匆匆散场落幕,没有一点预兆,就像得到非常美味的食物,可才吃一口尝到滋味,竟被抢走了,怎么想都觉得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