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招弟被气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曼荣祥,但不得不说他骂得很对,非常对!她不就是狗生狗养的贱东西么?
站定原地,曼招弟回头讥笑,“你就是那条狗。”
“我他妈要打死你!”
一声怒吼猝然降下,曼荣祥眼中的红血丝仿佛更深,像被踩中了逆鳞般,一刹间猛地爆发,曼招弟吓得脑子一钝,脚底如生根,童时被打的深刻记忆在此刻骤然唤醒。
来自十数年前的惊厉恐惧瞬间钻进大脑。
小时候,只要曼荣祥在外头受了气喝醉酒,回家后总会打她……
搬回骑楼后,曼荣祥再生气,因有吴美芳在,曼招弟笃定他不敢来真的,但现在吴美芳不在,而曼荣祥喝醉了不清醒……
曼招弟双腿直颤,下意识就是跑!
可惜迟了,曼荣祥已飞快地抄起脚边一个酒瓶子,发了狠地往曼招弟身上扔。
隔着距离扔得不算准,但曼招弟的背还是被瓶子砸中,整个人踉跄了一步,痛得她大喊了一声。
玻璃酒瓶落了地,碎开一片片割块,疼痛难当间,身后的曼荣祥又一脚踹倒曼招弟。
这一脚踢得极重,曼荣祥长年搬抬劳动,力度非曼招弟能对抗,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跌,连退两步后,直撞在边柜角上,柜子倒了,柜上的杂物哗啦啦地散落一地,有两隻瓷碗碎了,曼招弟摔倒时反应不及,背压到碎瓷片,尖锐的刺痛让她站也站不起来,血一下子染红了衣服。
未等她缓过神,曼荣祥疯了似的追上来,一脚又一脚地重重踩在曼招弟肚子上,嘴里不断咒骂曼招弟是‘臭贱货’。
“狗贱货!死杂种!我他妈让你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呸!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居然敢耍我!还耍了十几年!我他妈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野种畜生!”
曼招弟痛苦地弯曲着身,蜷缩着肚子,想爬起来,结果被曼荣祥一脚踢倒,身子不受控地打了半个滚,染红的后背朝天,曼荣祥踩不到她的肚子,又猛力踢她的腿和背。
曼招弟脑子花麻,喉咙干呕唾液直流,五脏六腑像撕裂了般痛,有气无力地喊‘救命’,然而曼荣祥此时双目充血,十足发恶的魔鬼,骂得格外大声,完全盖过了曼招弟的声音。
他就像一头暴怒嗜血的兽,暴力让他尝到了至高无上的扭曲快感,连连踢了十多脚仍不解气,转身又抡起一把实木餐椅往曼招弟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