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盈春眼角闪着泪花,她把委屈咽进肚子,又深呼吸道,“我害怕被人指指点点,可不出门又找不到工作,琴姨知道我的情况后,问我是否愿意学做嫁女饼和传统糕点。”
“因为传统糕点製作成本高,工艺和流程非常繁琐,琴姨年纪大了,没办法一个人製作,好些年前已经拒接了春节糕点的订单,现在看我没办法找工作,打算教会我,好让我有门手艺,也能让小店重新接单经营。”
“我很感激琴姨,她也听到那些传言了,但仍然相信我。就这样,店里慢慢有了起色,越来越多人来订货,王雪娟的妈妈也来订,后来她知道这些糕点是我做的,找上门说七中食堂正在招工,要求会做糕点甜品,建议我去试试。”
“但我没有学历证明,连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拒绝了,结果她又来找,说如果我有兴趣,她可以利用关系让我得到这个职位。”
“那时候我不愿意面对她。”罗盈春沉下脸,“她是帮凶,害得我丢了工作丢了人,压根不想沾她光,可琴姨却劝我接受。”
“琴姨说学校的工作稳定,待遇福利好,机会很难得,既然王雪娟的妈妈有意补偿,证明她也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不对,坦然接受反而能证明我和老板的清白,也能消除外头的谣言。”
“我觉得有道理,就到七中工作了,可琴姨的麵包店离七中实在太远了,而且阁楼的居住条件也不好,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热,蚊子也多,时间长了受不了,我就搬到骑楼来了。”
罗盈春说着,笑了笑,轻力捏曼佗的鼻尖,“后来,就遇见你了。”
曼佗红着眼,吻住了她的手。
“现在回头想象,我经历过的事都能写成小说了。”罗盈春知道曼佗心里难受,用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标准美强惨女一号。”
曼佗唇角微挑,“近朱者赤是对的。”
罗盈春马上听明白她说的话,“放屁,我是近墨者黑,怎么是我尽学了你的厚脸皮,你就不能学学我的谦虚?”
“学不会。”曼佗一脸理所当然,“过分优秀,无法低调。”
罗盈春送给她一句‘欠揍’。
相看莞尔,所有的过去用玩笑结束,但二人心底沉重,默契地不矫情不多提。过日子本来就如同吃苦瓜,真正的开解与宽恕,只能靠岁月渐逝而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