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四年间,真的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
曼佗牵住了罗盈春的手。
乔迁宴,二人邀请琴姨和王雪娟上门做客。
本来曼佗没打算喊王雪娟,只是这小妮子放寒假后一天到晚窝在琴姨的麵包店里,还打听到她俩搬家乔迁的事,不请怪不好意思的。
主要是罗盈春不好意思,曼佗脸皮厚如城墙,根本不管这些,要不是旺旺雪饼手持大礼包上门,她肯定来一句私闯民宅格杀勿论。
过年后,赵珍来骑楼闹过一回,但等待她的只有闭门羹,因新春佳节,骑楼空荡荡,二三楼无一家住户在,赵珍气衝衝跑到一楼的水果檔,问曼佗和罗盈春的去向。
水果檔的老板娘知道罗盈春搬走了,但并不知道曼佗也跟着搬走,“我哪晓得?是没回来吧,你那闺女神出鬼没的,本就很少回来。”
赵珍打听曼佗的学校,结果惹得一旁闲聊的街坊们都笑了,“有你这样当妈的,连自己女儿考哪儿去都不知道?赵珍你要点脸吧,现在谁不知道你是衝着拆迁款来?阿祥白事出殡你没回来,房子要拆你才回来争钱。”
“别再来了,这屋子分多少都跟你没关系,而且你那闺女是个出了名的疯婆子,你天天找上门,如果她躲着你不肯回来签拆迁书,我准保跟你拚命!骑楼是联合户主,这楼拆不了,整条街都拆不了,别为了你们一家子的破事,害得我们分不了钱!”
“就是!别连累我们!”
涉及自身利益,众人齐声讨伐,赵珍灰溜溜地走了。
“作孽摊上了这么一个自私的妈。”琴姨也是叹气,关于曼佗家里的事,她听说了不少,尤其得知赵珍到骑楼闹钱不成而骚扰罗盈春,让她罕见地冒了火,“真是狠心呐。”
曼佗低头,在粥底火锅里捞出一片鱼肉。
关于赵珍,她已经看得很淡了。
母女间本无情可言,或许以后随着时间变迁,心里的戾气会渐渐消逝,待赵珍百年,尽一份当子女的责任。但现在,她不想牵扯过问。
就像当初罗盈春说的,她隻想放过自己。
“可骑楼是稳拆的呀。”王雪娟啃着牛肉片,“别听村支书瞎说忽悠人,正式文件年前就下来了,不仅拆骑楼,旧小学那一片统统都要拆,县里有新的交通规划,咱们镇在县里的偏边旮旯地,肯定先动我们。”
琴姨又叹气,她不支持拆除,c镇这个小地方,明面上说赔付市内规定的拆迁款,但实际到手是多少,谁知道呢。
而且琴姨年纪大了,买新房子不划算,只能投靠女儿,“临老还得背井离乡。”
罗盈春连忙安慰她,琴姨却是摆了摆手,豁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以后去了我女儿家,估计就不回来了,再可惜也无补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