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2)

可他, 也是,间谍啊……

赤井秀一看着那张幼年波本和宫野一家的照片, 经过了长达两秒钟的头脑风暴,终于想起波本平时面对他时四分“你来干什么”三分“我看不得fbi”两分“i6也不行”一分“我没有炸毛”的表情,把照片随手给推了回去。

他学着波本的样子笑了笑,说:“贝尔摩德,你知道得太多了。”

波本是神秘主义者,这种时候,就用含糊的谜语人台词混过去就好。反正他自己给的伪装说明就是这么写的嘛。

于是,本来是闲得无聊来跟波本聊两句,顺便看看朗姆吸引新boss回日本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成功的贝尔摩德,拿茶杯的手顿住了。

她觉得她没有知道得太多,恰恰相反,关于这个所有人都在谜语人的组织,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很久,金发的女人撩开落在肩上的头发,放下根本就没喝过的茶杯,用漂亮的蓝色眼睛看过来:

“你是认真的?”

“你说的是哪件事?”

赤井秀一aka黑麦威士忌,毕竟在这里见鬼的组织里卧底了四年,他对组织里谜语人不说人话的技能,把握得炉火纯青。

半个小时后。

贝尔摩德离开了那位先生的房间,沉重的门再一次无声关闭,背后房间里溢出的暖光在地毯上缩成一道明亮的线,然后彻底消失。

她正穿过长长的走廊,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到她身上,她往落地窗外看去,那是宁静的、仿佛镜面一般闪耀着银光的海。她停下脚步,从这片悠然的宁静里,又看到了那个漆黑的、暴风雨的夜。

她轻声说:“g,你早就料到如今的情况了吧。”

一旦那位先生死亡,整个组织都会经历一场动荡,死人尚且被拉出来当枪使,那活人呢?

跟那些早就为自己安排了退路的卧底,以及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好结局的叛徒不同,她可是贝尔摩德,组织的“千面魔女”、大众的情人明星,她当然会风风光光地退场,并从容地走向“happy endg”。

她走出那座气氛压抑、不知道里面埋藏着多少危险的别墅大门,沿着狭窄的阶梯往下去,然后拨通了某个电话。

“怎么样?那位波本先生没有飞去日本吗?”那边传来了相当轻快的女性声音。

“不知道呢,”贝尔摩德语气随意地回答,“不过我见到的,很有可能不是他本人吧。”

“没去确认吗?”

“没有,他对波本的事了如指掌,伪装起来也毫无破绽,应该是波本自己安排的替身,不管他是谁,总之不可能是赤井秀一。我可不会这么不识趣地戳破boss的计划。”

电话对面的人应了一声,又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贝尔摩德的脚步顿住了。

说起来,要不是最近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也是没法很快分辨出真正的波本和刚才那个人的区别的,但是——

她的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因为真正的波本会喊我帮他查账,而刚才那个波本没有。”

从海面上吹来的风拂开她的头发,莎朗·温亚德向海面看去,那里正倒映着一截银色的月亮。像极了那个人曾经的模样。

她挂断电话,继续往下走。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三十二。

山路陡峭,每隔一段就是连接阶梯的平台,而就在离开这座名为“赤山别馆”的建筑的路上,每一段台阶,都是三十二个阶梯。

……

fro verouth(备注:老女人):

-(5月2日)(刚刚)g,你觉得朗姆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我开始看不透波本了。

黑泽阵刚刚收到贝尔摩德的消息。为了朗姆那个废物偶尔会发来的“合作情报”,他带上了这块手机,结果就是会看到波本和贝尔摩德发来的无聊问候。

波本那边还好,现在美国那里是晚上,他应该在加班,没空研究已死的琴酒到底怎么变成幽灵在日本复活的事;但贝尔摩德最近好像很闲,还说电影的演员都找齐了,就是少年琴酒的演员一直没有着落。

你说成年的?哦,贝尔摩德说她可以亲自去演。

他看完贝尔摩德的消息,评价是自从波本当上boss,组织里的人有一个是一个的都疯了。

看看朗姆的脑回路,被带歪的贝尔摩德,恨不得扒个窝窝把自己埋了的爱尔兰,每三天就去琴酒坟头哭一场的基安蒂,还有今天在这里组织团建的那群人……

呵。

他想好了,反正现在“琴酒”在复活状态,那他干什么都是可能的,都是“其他人假装他做的”,所以他待会要给老同事们群发消息嘲讽他们。

黑泽阵一边想一边踩着墙壁上的装饰浮雕落地,终于到了大厅所在的平面上。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厅左侧通道内部的夹缝,这时候新闻采访和各种介绍才刚刚开始,从这里还能听到爱尔兰阳光灿烂的营业声音,黑泽阵还记得爱尔兰no15这人每次去组织的时候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说“放过我吧,我已经不想再笑了”。

有时候太敬业也不是好事……但黑泽阵尊重所有人的生活方式,对有些人(卧底)他始终视而不见,还有些人他可以送他们去见上帝。

“汪!”

就在他准备转过弯的时候,怀里的哈罗忽然支棱起来,小白狗跳到地上,向着某个方向就跑了过去,看起来很是激动。

黑泽阵:?

怎么,这是从高空终于落地给小狗高兴的?他怀着些许的疑惑跟过去,刚转过“第四阶梯”这个场馆的介绍牌,就看到了……

看到那只白色的小狗欢快地跑向了一个正在场馆角落、毫不起眼的位置打电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