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伸手,摸了摸艳鬼的耳朵和耳后的小块皮肤。
她记得,艳鬼都是喜欢被这样抚摸的。
艳鬼眨眨眼睛,耳朵腾的红了,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耳后,笑道:“阿萦,我的偷情就是一说,你这可是真偷情啊。”
顾怀萦歪歪头,向艳鬼探出双手,以证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偷。
艳鬼看着阿萦的动作,红色从耳后爬上了脸颊。她咕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阿萦的左手上,声音小小的:“就牵着左手吧,右手还要吃饭。”
顾怀萦:……
她真的什么都没偷啊,为什么要抓着她?
阿布格索瓦
顾怀萦想把手抽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做了,艳鬼大概会哭。
虽然艳鬼哭起来很好看,但也很麻烦。
她沉默一会儿,抱着一点难得的善意提醒道:“我的手现在虽然没有放毒,但一直触碰对鬼不好。”
极其散装的中洲语,散装到只有一两个中洲词。
艳鬼自然没明白,顾怀萦却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低头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艳鬼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支着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温度。
前世她似乎很少看见阿萦在她面前吃饭。
阿萦总是靠在窗边,握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她吃,偶尔她甚至会觉得,这大概是个不食人间五谷的神仙。
那时候的她从未想过,正如她吃不惯南陵的食物,或许这份注视也源于阿萦吃不惯中洲食物。
前世的阿萦……有哪怕一日,好好地,愉快地,吃上一顿自己喜欢的餐食吗?
这么一想,心中仿佛有哪个地方微微刺痛起来,这一点微末的刺痛最后化成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艳鬼:“都十天了,你怎么还不喜欢上我呢?”
艳鬼不傻,虽说总是爱曲解意思动手动脚,但她心里也明白,阿萦现在看她大概就是在看一个饭搭子食盆子,常言道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可她这会儿似乎光抓胃了,心是一点没见。
前世阿萦虽说在中洲呆了十年,但在阿萦告白前,她们相处的日子加起来可绝对不足十日。
顾怀萦没听懂,抬头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艳鬼苦恼着,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艳鬼:“阿萦你……莫非喜欢我对你坏一点?拿鞭子抽抽你那种?”
顾怀萦再次低下头,一种诡异的直觉告诉她,没听懂挺好的。
但艳鬼却不让,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双潋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过来,仿佛带着钩子,轻而易举地穿过皮肉,在那颗心的尖尖上小小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