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要被剥开的是她自己,从外往里,剥开衣裳,剥开那轻浮浪荡的皮,看看皮下几斤骨血几两真心。
艳鬼觉得自己热了起来,就像前世幻想中阿萦的样子,身体的每一寸都发着红。
她的手指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解开每一处绳结,划过每一寸肌肤。
然而艳鬼缱绻的念头还没落在地上,顾怀萦的手离开了。
她当真只是脱去了艳鬼的衣服,动作干脆利索,湿漉漉的衣服挂在手臂上,明黄的亵衣亵裤挂在最上面。而艳鬼此刻一身精光,不得不裹紧那条小被子,随便一动就是满目春光。
艳鬼:“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顾怀萦淡定地抱着湿衣服,沉默地望着艳鬼。
那目光里有一种近乎直白的东西,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愿意给了。
但那样的直白却让艳鬼微微茫然了。
因为她想要的,只是阿萦能够幸福罢了。
当然,若是同她一起的幸福,那边更好了。
艳鬼裹着薄薄的被子,半晌没有动作。顾怀萦垂目思索了片刻,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床榻:“睡。”
艳鬼囫囵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
但艳鬼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虽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却随之笑了起来,白的脚踩在黑的地上,大腿在薄被间若隐若现。她走到顾怀萦身侧,再一次靠在了她的耳边:“孤女寡女,黑灯瞎火,月黑风高,只有我一个脱干净了躺在床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顾怀萦侧目看她,神色淡而温柔。
艳鬼求欢的姿态很明显,从她咬着那颗饴糖望着自己,满眼盈盈时,便足够明显。
毕竟是以他人精气为生的艳鬼,她那么了解,那么明白。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艳鬼选择了,但既然艳鬼这段时日时时在她这里,大约没有时间去找他人寻欢。
顾怀萦抬起手,冷的手背贴在艳鬼熟热的脸颊上。
艳鬼很熟练地蹭了蹭,吐息温热地问道:“阿萦,你想做什么?”
顾怀萦隻觉得手中湿透的衣服忽而重了起来,每一滴水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已经剥光了这隻艳鬼的衣服,甚至邀请她睡上自己的床,自然不觉得一切可以就这么结束。
顾怀萦恍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并非是今日才被诱惑的。
甚至或许是,初见时拨开白花枝条,那一抹艳红色就已经在她心头上撩拨起了不会熄灭的心火。
艳鬼看到顾怀萦终于怔愣的样子,心满意足地打算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