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永福没再敢说话,也没敢再提女人?不能上桌的事。
程十鸢盛好粥,又拿了一个?小碟子,把桌上的小菜和熏肉一样夹了一点放进碗里?,端起饭菜就往房间?走。
都走到房间?门口了,程十鸢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走回桌旁,居高临下地看向鹿永福,
“哎,你听着,我回房间?吃不是因为?怕你,是不想和你一桌吃饭。”
放下这句狠话,程十鸢转过身,昂头?挺胸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十鸢吃完早饭, 把肚子填饱,又倒回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睡上回笼觉了。
这会儿在村长鹿永福家的堂屋里挤满了人。
女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而?男人们?是真的想治病,经过了昨晚程十鸢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疾病严重程度, 甚至连身上有几个?脓疮她都说得出来,久病的男人们觉得她看似比以前的医生都厉害一些, 似乎又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这会儿一群人挤在堂屋里, 人挨人人挤人, 但?却没什么人说话, 屋里有一阵诡异的静谧。
鹿天齐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爷爷,要不你去把程医生叫起来吧,大家?都等着她看病呢。”
鹿永福端起口缸里泡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面色阴沉,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人群里有个?男人说,
“还是别去叫了,让她睡吧,回头叫起来再有起床气, 说不定还会打人。”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 我真的要笑死?,你们?昨天不是还挺能耐吗?怎么这会儿一个?个?跟个?怂蛋似的?】
【真的, 你们?别去叫, 程程的起床气可大了, 等下?头都给你打飞。】
【我程这不是看病, 这是整顿鹿村来了。】
程十鸢一觉睡到11点多,这才起床梳洗, 换了身衣服,精神抖擞地走出房间。
对于堂屋里满屋的人,她一点都不意外,浅笑着环伺一圈,
“都在这儿守着干嘛?”
众人,“”
鹿天齐提醒道,“程医生,他们?是来看病的。”
程十鸢的视线又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屋里人多,她就没往里走,松弛地倚靠在门框上,
“你们?这病啊,暂时看不了。”
之前还安静如鸡的房间里突然又炸开了,有人问,
“凭什么又不给看了?这不耍我们?呢吗?”
还有人说,“我看她根本就看不了,昨天就是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我们?全上了她的套了。”
程十鸢竖起食指放到唇边,眨眨眼,
“嘘,安静,听?我给你们?说。”
等现?场安静下?来,程十鸢才又不疾不徐地道,
“附骨疽这个?病它并不会传染,既然不是传染病,那就没有整个?村子好几代?人都染病的道理,我能给你们?治,但?就算治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等我一走,你们?照样会发病。”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了几句,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
之前来的医生也不是不能治,节目组还曾经派车把他们?全都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接受治疗,可治好没多久就又发病了,是她说的这个?意思,治标不治本。
程十鸢又说,
“所以我先不给你们?治病,我得先找到你们?为什么会集体得附骨疽的原因,又为什么这个?病只有男人有,而?女人和小?孩都不会得,这些现?象都很奇怪,先找到原因再给你们?治病。”
一直没说话的鹿永福终于轻咳两声准备开口了,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他一说话,声音有点嘶哑,
“那你要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呢?”
程十鸢凝神想了想,很认真地道,“那估计就是天要亡你们?了。”
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神t天要亡,天都无语了,程医生横竖都不提自己呗?】
【我觉得程程的思路是对的,先找到原因再说救治的事,之前节目组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救治他们?,结果不到半年?的时间全部?复发,之前花的心思都白费了。】
【我记得第二季的柳院长也找过原因,从饮食作息气候等方面分?析,最后都没有得出结果,因为他们?村子的女人没有生病,而?女人的作息和男人又是一样的,所以分?析到最后也是陷入了死?胡同,最后不了了之。】
程十鸢说是要找到发病原因,但?村民们?觉得她就是瞎说的,因为她吃饱喝足睡够以后,就在村里到处晃悠,比鹿天齐这个?真正的街溜子还街溜子。
这会儿吃过了中午饭,程十鸢又溜达着来到了村口的观音庙前面。
村口有一处不大的观音庙,村里人常去祭拜的缘故,庙里的香火还算旺。
在庙前是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有石墩做的休息椅,也有一个?能躲雨的小?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