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蔷占领了街尾足足三个垃圾桶,这里靠近小区,能翻到不少有价值的垃圾。
她把瓶子、碎布条、纸壳都收集起来卖掉,把金属制品磨成锋利的刀。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就当木蔷收集到第七把刀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
那张画着她画像的纸,上面写着她半年前的身高体重,这张纸上她被明码标价。
木蔷带着自己的刀,舍弃了来之不易的垃圾桶。
她必须跑得再远一点才安全?,最好离开这个基地。
她一路跌跌撞撞,没人关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她顺利地离开了基地。
迎接她的是旷野、植物、植物人。
“唰——”
木蔷手里的刀划过翠绿的叶子,宽厚的叶片将她全?身裹住,叶片逐渐收紧,木蔷奋力地攥紧刀。
她一次又一次地用?不再锋利的刀刃切割变异的植物。
“啊啊啊啊!!”
木蔷狠狠扎透叶子,直到植物的切面流出透明的液体。
“去死啊!去死啊!”
她的刀被植物绞住了,木蔷又攥紧下一把刀,泪水与汗水浸湿了她的脸颊,糊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你想要我帮你吗?”
“你想要我帮你吗?”
两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帮帮我。”木蔷忍不住说,她快要没有力气了。
“拜托你,帮帮我。”
虚空里,记忆里那道可靠的身影和另一道身影重叠。
她朝木蔷伸出手。
木蔷努力睁大眼睛——
刺眼的白光在她眼前晃动,背着光的身影,那道轮廓
光头。
“该醒了。”宁瓷伸出手。
木蔷在坦克里猛然睁眼。
宁瓷缩回自己贴在木蔷额头的手。
“醒了醒了!”丁香和钟尔在一旁击掌欢呼。
一米六五的宁瓷推了推一米八的钟尔,示意她松开抱自己的手。
宁瓷咬着牙:“我腿麻了”
荒谬
木蔷松开挂在宁瓷脖子上的手, 从她?怀里爬出来。
她?还有点混沌,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掌心,“我做噩梦了?”
“是你被暗算了。”丁香后怕地说, “类人的精神力真是防不胜防。”
刹那间所有回忆涌上心头, 木蔷瞳孔震颤,看向宁瓷。
月光从打开的坦克顶门照进来,宁瓷的脸被光与暗分割, 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分明,月光下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微微抿起?。
“你都看到?了?”木蔷喉咙发紧。
“嗯。”宁瓷颔首。
“你们在?说什么啊?”丁香在?这诡异的气氛里莫名地问。
“我入侵了她?的意识。”宁瓷说, “看到?了她?的过去。”
钟尔闻言下意识抬起?脚尖, 又僵硬地把脚放下, 她?站在?原地不动,这细微的肢体语言却逃不过宁瓷的眼睛。
害怕,是人对未知之事本能的反应。
“”宁瓷闭上眼睛。
如?果队友的精神力能够与植物沟通, 那么这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 这意味着?队伍在?旷野中的生存能力直线上升。
如?果队友的精神力能够直接侵入自己的脑海,看到?自己的记忆那这件事就没那么值得高兴了。
“所以那次, 我们突然被赶出去。”过去相?处的细节在?丁香脑海中不断回?现, 那些荒谬的行为像是突然揭开了面纱,“也是你在?操控我们?”
“你操控我们,就像操控刚才那三?个类人。”丁香颤抖着?说。
宁瓷有很多话?想解释, 她?从来没有想过通过精神力来操控、洗脑队友,她?想和她?们合作,而非单纯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