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砍在颈骨,未能一剑斩断,卡在骨椎之间,张让惨叫一声,性命已绝,向前倒去。
荀柔没有丝毫迟疑,只镇定地、冷漠地、飞快地抽出长剑,无视飞溅的液体,在身躯倒地前,再次狠狠斩下。
这一次,张让头颅终于滚落尘土。
接着身躯倒地。
两次挥刃,让荀柔白色的中衣上溅满鲜血。
秋风吹起带血的衣角,长剑杵地,扶剑喘气,摇摇欲坠的青年,脸色苍白,眼角赤红,形容狼狈。
但此时,谁也不敢小觑他。
即使青年看上去如此单薄,病弱,仿佛风都能吹倒。
“咳咳咳,”所有人都静静的注视着青年,用沾血的手,捂着唇剧烈咳嗽。
“凭你也配……”荀柔剧烈的喘息,目光望向河面,“……脏黄河水。”
随着大部队追来的袁绍,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片寂静后。
“哈哈哈,原以为太傅是文弱之士,没想到剑法如此凌厉!”吕布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过去,爽朗道,“人之颈骨最硬,布也曾被卡住,”他哥俩好的拍拍荀柔肩膀,“偶有失手,太傅不必挂怀。”
【大将军既死,袁绍进兵北宫,久不下,引火烧之。张让、段珪等困迫,遂将帝与太傅出谷门,奔小平津。城门校尉吕布率众追至,连斩数人,围帝驾。张让虑不得脱,欲投河死,柔引剑斩之,曰:勿脏河水。】
抚民剿匪
千里迢迢带来的木匣打开,露出里面厚厚一叠雪白竹纸,最上一张反扣过来,但墨透纸背,仍能看到纸上写满一排排端庄漂亮的墨字。
呼吸间,都是安乐郡充满咸鱼味的空气。荀棐心中感动,特意净手焚香,静定心神,这才轻轻拿起最上面一张。
翻过来一眼看去,顿时从大眼珠子到整张俊脸都僵住了
盐焗鸡:取六个月大鸡崽,去毛洗净,切寸宽小段,以盐裹之一个时辰,再以……
这、这、这是啥玩意?
荀棐眼睛瞪大,翻覆看了两遍,这仍旧是一张奇怪的食谱而已。
……等等,这菜能吃?不会咸齁了吗?
“父亲?”荀欷小心翼翼,“叔父写了什么?”
荀棐一脸深沉,沉默不语,望了一眼匣中厚厚一叠,将“盐焗鸡”放下,拿起下一张,翻过来
咸水鸭:取十旬鸭之肥美者,去毛洗净,以粗盐搓之……
纸重千钧,“簌簌”颤抖,他手“不堪重负”的放下“咸水鸭”,停了一停,缓缓拿起第三张。
这次,倒不完全是食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