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2)

倘若碰到匪盗猖獗的地方,将镖旗藏起来,给镖车轮子抹油,摘掉骡马上的铃铛悄无声息的偷镖也有可能。

第一次跟着走镖,虽然耳濡目染知道大伙在干什么,但赵荣还是瞧什么都新鲜。

“出发!”

大伙跟着总镖头吼了一嗓子,这时赶车的、推车的、上前开路,敲锣吆喝的各司其职,摆好阵势。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了镖局。

负责留守的靳镖头带人在后面点上两条鞭炮,炸出火光来惊走瘟神。

赵荣检查好自身行囊器物,翻身上马。

“驾~!”

宜黄

龙长旭早有预谋,出城前专挑热闹繁华的街道走,好叫衡阳周边客商瞧瞧镖局的偌大声势。

打西门口路过茶铺,赵荣瞧见了曲非烟。

她身后不远处便是包不颠与闻泰,小姑娘朝着赵荣打手势,赵荣回头朝她摆了摆手。

芦贵在赵荣身侧,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后也朝茶铺方向看。

忽然,他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啥?!

那不是奔雷山庄的少庄主吗,怎么提着一个茶壶当起了伙计?

来不及印证,大队人马已经出城。

与往日出镖路线不同,这次长瑞没从螺粟码头上船,而是绕道去安仁,即茶铺桑老头的故居。在那边的西湾码头转水陆。

西湾码头客商远比衡阳城少,大船更没几只,几乎都被他们租下了。

从这乘水陆至湘水,如果后面跟着尾巴的话,一眼便能分辨。

龙长旭看似心大,实则如履薄冰。

赵荣不吝赞美之词,私下在卢世来芦贵面前夸奖总镖头几句。

“甭管知不知道赖志芮的事,总镖头总是小心着,否则镖局哪能有现在的规模。”卢世来不偏不倚说了句实在话。

乘船而行,前几日风平浪静。

白天除了值守镖师外,其余人全都进舱酣睡,直到红日西斜才走出船舱,准备夜晚上岗。

昼寝夜醒,这便是镖当水路规矩。

因日间几乎不会发生拦河劫镖之事,只有夜晚贼人常前来偷袭,那就不得不防备了。

过袁州府时,运河沿线多是人烟稠密的地区,城、镇、村、集数里相望。

那些繁华地段,茶楼、酒肆比比皆是,赵荣看得目不暇接。

运河之中多见“花船”、“江山船”,经常笙、管、笛、箫歌舞翩翩。

这一日,赵荣守在船弦处。

镖局的船正巧打花船旁经过。

那花船一扇窗扉被推开,窗内艳妆女子朝他抛了个媚眼,又伸出修长白净的手臂挽着轻纱摆弄袖帕,吴侬软语着:“小公子,来船上玩呀。”

“姐姐,我年纪小。”

“不小了,姐姐给你好看的。”

赵荣微笑摇头,那女子啐了声关上窗。

搭伙值守的芦贵道了声“可悲可叹”。

“以往花船的姑娘多会邀我共饮,与你一道,她们瞧你细皮嫩肉,像是一道大餐,我这老腊肉就不受待见了。”

“香溢金杯环广坐,声传妓舸匝中流。”

“等回到衡阳城,我带你去群玉院狎妓,怎么样?”

赵荣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不感兴趣。”

“也是,群玉院的姑娘虽好,但也远不及那位丘姑娘。我瞧她对你颇为欣赏,荣兄弟就一点不心动?”

“个人情感问题,拒绝透露。”

“切,不解风情的少年。”芦贵叼着根茅草,去一旁找赤狼帮堂主巫锡类玩去了,他是这次赤狼帮三十人中的首领。

身边还带着两只骁猛的烈犬。

白天值守反而轻松,尤其在热闹的城镇附近,不太可能有打劫的人。

但是不管外面有多热闹的事,绝不可登岸或移船观看,因为走神就意味着失镖。

赵荣第一次出镖,之前听卢世来他们讲过押镖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