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低声说了两句话,道了句“夜安”。
贺晏眼一闭,几息过后就睡过去了。
屋内很快只剩下缓缓的呼吸声,余满抬头看了下榻子上小冬,发现他也睡着了,抓过贺晏的手圈住自己才闭上眼睛。
二更天过后,院子里的大黑二黑狂吠不止,犬吠声骤然撕破了夜晚的平静。
贺晏倏地睁开双眼,边从床上坐起来,边披着外衣拎着烛台往外跑。
昏黄的火光在漆黑中亮起一团光,贺晏到的时候,余庆义他们都已经出来了。
“义哥,小礼,发生什么事了?”
接近五个月大的大黑二黑已经初显细犬大狗的威势,犬吠威猛无比,身姿矫健敏锐,是捕猎看门的一把好手。
嗅到他的味道,凶猛的犬吠声立马转变成嘤嘤声,在他腿边来回嗷呜,仿佛试图用狗言狗语将事情讲个明白。
余庆义摇头说,“我出来时,院子里便只见他俩,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大黑他们生病了?”余庆礼问。
贺晏沉吟了片刻,觉得他们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叫出来,但透过烛台的光,贺晏上下打量,确认它们身上无甚问题才放心下来。
不是受伤或者不舒服就好。
院子里……不对,院子里的地面上,怎么突然多了一点东西。
七月下旬,月华被夜色吞没,二更天若是不用火把蜡烛照明,怕是路都看不清楚。
而此时余满他们也都起身出来查看,“贺大哥,大黑他们出什么事了?”
又吹了两个火折子,院子里总算是亮堂了不少,一下子就把暗处的不对劲给照了出来。
贺晏用棍子将地面的东西扒拉到中间,待看清楚后脸色阴沉一片,“……是肉骨头。”
大晚上的,突然丢一块肉进来,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怪大黑他们会吠起来,怕是贼人一出现就被发现了吧。
“什么东西!不会是药狗的吧……”余满生气又后怕。
若是真被大黑他们吃了,岂不是……而且想也知道,使这种肮脏的手段,肯定是为了摸到他们铺子来,否则怎么会想到把狗给毒了。
余庆礼他们骂骂咧咧起来。
“大家想想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贺晏表情阴冷。
接了大单的事情贺晏都尽量让他们不要出去说,更不要和客人说,免得有人生了红眼病要闹事,甚至特意回村里做腐乳也有这个原因在。
眼下看来,光是这样是不能也止不住人家的心思,怕是他们的生意还是招了别人的眼了,就是不知道是谁手段这么肮脏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