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H)(2/2)

她放下酒杯,拨拉碗里半个石榴,刮喇一粒叉来吃。身后的轻微动静让她不由自主偷瞄银杯,果然,他折回来了。

朱嬴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尘埃落定的踏实还是死到临头的惊恐,就像犯人等到刽子手上场。她还在慢慢吃,连银叉也要咔咔咬两下。丹砂没有坐回对面,而是坐到她的身后,他拈了一颗石榴籽,递到她嘴里。

她若无其事心怀鬼胎地嚼着这颗石榴,和吃金丹一样万分舍不得。他的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舌尖,慢慢退出来,在她下唇轻轻抹了一周。

朱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感觉鼓膜都听到喉咙里咕咚一声。她的脖颈和半边脸贴上一个暖和的东西,后知后觉他的脸挨过来,榫卯似地严丝合缝。

她听到他微微沉重的呼吸,头皮发麻,四肢发冷,大腿发抖,自觉是被老虎咬住脖颈的鹿,不动,坐以待毙,动了,当场暴毙。

丹砂的身躯有些紧绷,最后的发力点爆发在“撕拉”一声。她的衣裳被他撕开了一道长长的破口。好端端的丝衣裂开。

朱嬴如同受惊的刺猬,不禁蜷缩,他从背后抱得牢牢的。侍女进来倒酒,朱嬴心想他应该收敛了。之前的欢爱都是屏退外人的,私密得连阿猫阿狗也不能放进来。谁知丹砂的姿势完全不变,还开始咬她的脖子,说是啃咬,更像是吻咬,时不时舔一下,这就更磨人了,脖子上不一会儿就湿乎乎,黏糊糊。

侍女马上捧着酒壶退出,一条腿还在帐子里,身后就是杯盘洒地的声响,她愣了瞬间,但没敢回头,拔腿跑了。

朱嬴的衣衫从头撕到尾,人按在地毯上,石榴红的毡子触感厚实,真躺上去还是有点硌人。

她瞪着打翻的肉块,觉得自己也是死肉,无知无觉,狼狈地落地。她想起第一次的光景,那时她是药,救他饥渴的药,他扑上来啃咬,去纾解病态的狂热情欲。这次她是一块肉,去治他的馋痨。今晚他是冷的,像一把冰凉的刀,把她切得七零八落。

他异常急切,一上来就切入正题,冰冷的手从上游走到下面,分开她,极冷之后是极热,填进去滚烫的欲望,她吃不消,也不舒服。迸发后,他把她从一地碎布里一手捞出来,放在大床上。朱嬴看清他另一只手上缠着绳子,瞬间暴起,撞开他,逃下床。

丹砂震惊于她敢光溜溜跑掉,他身上还挂着一件丝袍,但是下身赤裸,已极不体面,他完全想象不到朱嬴怎么有胆量裸身乱跑。

不过他的确高估了她的本事,朱嬴下地就觉得不对劲,毕竟她没练过裸奔,别扭得紧,身下淅淅沥沥的,丹砂射进去的流了一些出来,和尿到一半不擦屁股跑出茅厕相比,现在不光丢脸而且下流。她跑得歪歪扭扭,四肢不协调,终究被他赶上,他伸手扯住她的发辫,逼迫她刹住。

朱嬴满脸通红,骂他蛮子他也听不懂,于是又咬又挠。丹砂将她掼到床上,压住她的双手,用绳子去绑手腕,他没试过绑人,她又拼命挣扎,不可能老实配合,两个人弄得大汗淋漓,他看一时半刻僵持,顺手推舟且做着,一手摁住她的手腕,一手岔开她的腿,破门而入。朱嬴和白鱼入舟一样,除了翻白眼,也没办法了,他把所有出口都堵得紧紧的。

丹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绑住她的手腕,捂住她的眼睛继续律动。朱嬴全身又酸又痛,她近日奔波,回来勉强保存一半体力,眼下十不存一,只好听天由命。他的长发扫在她的肌肤上,她幻想是狮子浓密的鬃毛,狮子喘着粗气,口水滴滴答答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迦陵语哥哥这种恋爱脑治好了也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