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在边上看着,心里十分满意。
眼看着江原手机都拿出来了,好像要输入企鹅号之类的。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薄凉的声音在包间内响起:
“林春意,你今天,来拉皮条的?”
体质与太极拳
此话一出,细微的嗤笑声从另外两个男人的嘴里传来。
这些男人,本质上都是恶劣的。
江原捏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又不留痕迹地缩了回去。
林春意有点恼火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
特别是看到商裘时,眼皮一跳,心想这人也来凑什么热闹?
明明就没有瓜葛了,现在又在小姑娘面前这样说,好像对别有用心的样子,难道不知道容易引人误会吗?
只是他们的态度是一回事,当事人阿棉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从小阿棉再餐桌上就不爱插嘴大人的事情,就算他们说些什么,她也只管挑着捡着听,当然大部分时候在神游天外。而饭桌上着几个哥哥姐姐,早就被阿棉归入大人的行列。
因此当他们的话变成:“我也乐意投资,但林春意你能不能别找这些人来膈应我?”
或者:“我可看不得你带坏小孩子,而且我向来洁身自好。”
乃至于:“你哪天要是把你妹妹签了,我保管砸钱都不看一眼。”
阿棉都在埋头吃东西,气氛又隐约尴尬起来,几个小艺人大气不敢出。
小姑娘嘴里塞了口糖醋排骨,听到最后一句话提到自己,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来,声音轻软着开口:“嗳,我不做小明星的呀,你们别投资我。”
鲜亮的油渍在嘴角上留下了一小块印记,阿棉粉嫩的脸鼓起一小圈,那种不谙世事的眼神配上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年纪愈发地小。
楼明哲和肖悸隔着圆桌看她,商裘敛下眸子,不知想到什么,端起茶水不着调地喝了一口。
春意心想完了,她明明白白感觉到自己让小姑娘对眼前几个男人丧失兴趣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这群豺狼对阿棉提起了兴趣。
最后是春意把阿棉送回的学校,她一路上表情恹恹,阿棉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
看着远去的红色法拉利,二楼的三个男人沉默不语。
楼明哲从口袋里抽出打火机和烟,咔擦一声,包间里云雾缭绕起来。
肖悸也不笑了,懒着靠在座位上,不知想到什么,朝对面的娃娃脸男生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儿来着?”。
这话是对着江原说的,声音里满满一层轻慢。
他拳头握紧了些,低着头,道:“我叫江原。”
“嗯,江原是吧,听我一句劝,别想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碰的。”
对面一股上位者气势的男人眼神冷冷的贴在他身上,江原沉默一阵,拳头缓缓松开。
“嗯,您说的对,我以后会注意。”
……………………
阿棉是体质特殊了些,关于这一点她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触,只能有些隐约的,模糊的念头,但对于接近她的男性而言,体会就很大。
正如魏巡上次在院子里拉着楼明哲胡说一通的一样,她好像个潘多拉魔盒,越接近,就越会让人隐约生出些摧毁的念头。
这种念头是凭空生出来的,从经历过一段“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想法之后,到思想更进一层,想看看她哭起来是什么模样。
很变态又很真实就是了。
最典型的例子应该就是姜恒和魏巡,温小棉确实都实实在在被他们欺负哭过,只不过具体的欺负内涵大同小异。
如果把这种体质具体归结为一句话,应该是:爱你就想欺负你。
………………
回到学校后,阿棉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手逐渐好了之后,她认认真真把之前两个星期欠下的笔记又重新补了回来,拍的ppt都有好几百张了,因此也算是工程量繁重,乃至于至于之前感兴趣的京剧也被阿棉抛到了脑后。
大学就是这样,在听完老师的课之后,你总觉得哪里都懂了,但是要认真去钻研,恐怕每天的空闲时间都没有,只是阿棉这人,别的没有,耐心很多。
比如在高中之前,阿棉的字写得很丑,手腕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但后来为了能稍微赶上姜恒的成绩,她硬是照着书本上的印刷体,一字一顿的练了一个暑假,最后开学考试的时候把各科的老师都狠狠惊艳了一把,然后从那时起,阿棉的语文和文综成绩就直线上升。
以至于现在,阿棉都觉得自己能考上京师大有她字迹工整的一份功劳。
阿棉的专业课都学的不错,但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有不擅长的科目。
就像春意抱怨她受伤时说的那样,她是个——运动白痴。
白痴到什么程度呢,平衡感和协调感都极差,而且记不清动作。
大一体育课的教学内容是太极拳,期末考试的内容也是这个,因此基本上每周的课程,老师都会分解一小节的动作交给大家。
体育课是校选课,一个老师带的班级里面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学生鱼龙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