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手里,徐大头也就不口是心非的拒绝了,客气了两句掰了半块尝尝,这滋味可真甜啊,剩下的被他包起来:“赶牛车得专心,放外面一会儿弄脏了。”
萧楠笑笑,坐上了牛车,手里的篮子上面被盖得严严实实。
牛车有些颠簸,但也总比他们一走两个小时好,回去的路上气氛非常的和谐,只是梧桐村内,方老太和刘盼巧正站在村头,看着村子外。
也是刘盼巧来送水说漏嘴,方老太才知道老头子居然给了老四五块钱去医院看病。
五块钱啊,够她干几个月的了,老头子怎么就一点分寸都没有就花出去了!
七十年代知青
中暑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下子拿走五块钱是要上天啊!
刘盼巧看到村外的慢悠悠的过来的牛车,连忙拍拍方老太:“娘,小弟回来了。”
方老太一看, 腿脚麻利的跑过去, 牛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婶子你小心点啊,碰到牛了怎么办?”徐大头大声的道:“行了行了,都到村里了,你们下去吧, 我赶着牛去吃草了。”
方老太还没开口, 就被徐大头一连的话给堵回去了。
萧楠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回过头一看, 方玚一手提着药,一手默默的撑着车板下来。
“怎么拿那么多药, 花了多少钱?”方老太一看他手上提的那一大堆,抱着些许希望的问。
“三块一毛五。”方玚道,药钱三块, 另外那一毛五是红枣和面粉补贴价,在外面可买不到这么实惠的。
婆媳两倒吸一口凉气,刘盼巧咬牙, 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这家不分是真不行了, 谁家能养得起这么一个药罐子。
方老太心头一梗,缓了缓, 好歹这是她亲儿子,自我安慰钱已经花了,病治好了就行:“那还剩一块八毛五分, 交给我吧。”
“这是二十天的药,吃完还要再去买, 一块八还不够。”方玚认真的道。
方老太一口气梗在胸口,瞪大了眼,感觉这儿子是不是疯了。
这种药哪是他们农村人能吃得起的,老三老四马上要成亲了,马上大宝要去读书了,又是一笔开销,家里大大小小十张嘴巴等着吃饭,哪能买这么多东西。
这一刻,方老太觉得老大媳妇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老四也大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我回去了。”方玚回头看向萧楠,压下心里的不舍。
“嗯,我那里有熬药的罐子,你要是用的话可以过来。”萧楠看了一眼方老太和她媳妇,心里有些担心,但方玚好歹是个成年人了,不需要她事实挂心。
“我会的。”方玚嘴角微扬,心里浸了蜜一般。
刘盼巧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反而没急着闹起来,低着头思索着。
“回去再说。”
……
萧楠回到家时还没到中午,切了一斤肉让方兰英中午做菜给大家吃,剩下的被她放在了空间里,骨头砍了炖起来,加上萝卜,大概晚上就能吃。
虽然这些天萧楠也没亏待他们,但猪肉跟鸡鸭或者鸡蛋这些可不同,里面满满的油脂,吃着可比鸡肉鸡蛋带劲儿多了。
方兰英一边说着她太破费了,一边手脚麻利的把肉切了,连焯水都舍不得,这么好的肉,焯什么水,油都给焯没了。
萧楠去翻空间里的砂锅,是干净的还没使用过的,翻出来里里外外的清洗一遍,然后装了米汤开小火熬。
熬过半小时静置放凉之后,再倒出来洗干净,然后才开始熬药。
另外三副药先放着,她得先把止痛的煮上,萧楠实在是受不了那绞痛一般感受了。
萧楠在慢慢的给砂锅开锅,方兰英已经开始炖上肉了,一斤肉被她切成细细的薄片,加上粉条白菜,炖肉的香气,飘得到处都是。
萧楠的药还没开始熬,方兰英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萧楠放下手里的东西,和方兰英一起把锅提出去。
“吃饭了!”方兰英一声大喊,还在干活的大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在旁边的水桶里洗一下手,然后拿着碗排队。
要说还就是油脂的香味霸道,幸好萧楠附近也就两三家,刘家兄弟都在她这修房子,中午她家煮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可就是苦了其余两家了。
一家是曾寡妇,男人死了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和儿子。还有就是田家小夫妻,加上两岁的儿子,只有一家三口,在村里算是人少的人家了。
这会儿闻着从萧楠家飘出来的味儿,感觉平时吃着香的玉米糊糊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要不我也去帮忙,也带些菜回来吃。”田永春道。
“去啥去,一顿饭她能放多少肉,不下地一家子吃什么?”周菊没好气道。
肉是香,但修房子也累人,干了一天体力活回来把吃的给孩子,男人就苦熬着,她舍不得。
“那好歹也是肉啊。”田永春嘀咕了一声,在周菊的瞪视下收了音。
而另一家就没那么客气了,前两天的闻着没那么香,今天闻到浓浓的猪肉香味就忍不了了。
十四岁的曾达直接在剩小半碗的碗里夹了几根咸菜,端着碗就出去了。
曾莲要大一岁,看着弟弟出去蹭饭,脸上闪过羡慕。
“快吃,吃了去把小菜地给收拾一下,顺手把鸡喂了。”曾寡妇给她夹了一筷子咸菜,没理会往外跑的儿子。
“哦……”曾莲低着头吃着清汤寡水的玉米豆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