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的扎人,从他的视野里看,那两只玉耳起粉,一身雪皮惹眼,他喉咙发干,说出的话明明也没旁的意思,但先将自己撩拨起了一阵躁动,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这孕像都大了,他还总想着那档子事儿。
他定了定神,不见姜雪甄回答,担心她着凉,便上前来先抱起人放到腿上坐着,拨开她的手,将寝衣脱了,她白着脸任他给自己穿干净衣服,他的手很规矩,就是心里想想,没沾便宜,等穿完了衣服,他才说道,“大夫说你身体很虚,要进补,但人参之类的怕你虚不受补,鸡鸭可以吃,你不能不吃。”
他记得她不爱荤腥,这些东西估摸着直接不上嘴,他先说出来了,她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忍着吃一点。
姜雪甄蹙着眉毛,好半晌才应了声。
李铎便笑着抱她到桌前坐下,盛好了鸭肉煲放她手边,伺候起人来不比宫里的宫女差。
姜雪甄捏着勺吃的很慢,耳听李铎道,“一场雨下来,天又冷了几分,侍卫们住帐篷挡不住冷气,我看这里空屋不少,让他们去买了几间屋舍,都是能遮风挡雨的,你住的这屋子太破了,不然腾到他们买的屋里,院子大,屋子也很宽敞。”
他是在试探,她有没有松动。
姜雪甄岂会不知呢,她闷闷的吃完碗里食物,低声道,“那是你买的,你要去你可以去。”
她说到这儿就止住话了,想到她现今吃的用的都是李铎支用,她简直自打嘴巴,要真有骨气,就该不碰他的东西。
可她才吃了鸭肉煲。
果然就见李铎那两只凤目里尽是促狭。
姜雪甄也不看他了,撂了碗靠回到炕上,耷拉着眼,嘴里被塞了一瓣橘子,清甜解了鸭肉的腻味,她默默吃掉。
李铎又喂了几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吃,她脸上不见一点排斥,可见是不讨厌他了。
他也很乖觉,喂完橘子就拿起换下来的寝衣端着碗出去。
他走后,姜雪甄又起来了,磨磨蹭蹭的挪到窗前,这窗户经李铎修缮后才真叫窗户,推一点窗门,就见他坐在厨房门口,倒了盆热水,在给她洗衣服。
他是皇族,勇士落难过,怕也没自己做过这种活计,那衣裳在他手里他都不敢用劲,洗的小心翼翼,有点滑稽。
他忽的抬头,眼瞧见她,神色里显得不高兴,端起盆进了厨房砰的关门。
姜雪甄这才觉出自己在笑,还被他看到了,洗女人的衣服,他作为皇帝大抵感到羞窘,这才露出不悦来,可也不是她让洗的,她之前就提议过让他请人,是他自己不愿,自作自受。
她笑完人呆住,她一直想忽视他,不把他当个人,怎么现在会去看他做什么,还笑他。
倒显得她自己在意。
她又把窗户关住了,想找件事做,李铎拿走话本后,又放了几本杂记,她随意挑了本看,却入不了神,便又将肚兜取出来,做了会儿针绣,可还是凝不住神,手也被绣针扎了好几下,她索性也不绣了,自顾躺倒,脑子里发懵。
桌上的油灯燃尽了油,渐渐火光变暗,李铎就是这时候进来的,她像做贼心虚一样猛地闭眼,耳朵却听着动静。
李铎倒了些灯油,灯火亮回去,他才往炕边来,拉了厚褥子给姜雪甄盖,目光落在她手上,那纤纤玉指上都被针扎出血了,他轻轻将那几根手指托起来,低唇吻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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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满身大雪向她跑来时,她胸腔里那颗心跳的飞快。◎
姜雪甄再装不下睡, 才缩手,倒被他抓紧,听他道, “别动。”
姜雪甄便没动了。
李铎起身到墙角, 那儿临时放了架子, 架子上有药箱和一些要用到的杂物,都是李铎来之后才备的。
李铎在药箱里找到了伤药,坐过来给她手指上被针扎出来的伤口涂抹药膏, 自顾自道, “小儿衣物,何至于要你亲自动手, 扎的满手伤。”
他说话时低着头, 狭长凤眸也显不出平素凌厉,这话像是在指责,但听着更多是心疼, 他给她抹了药膏, 托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上, “晾干。”
然后自己爬到炕上, 靠到她身旁,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手,“别绣了, 你都没给我做过衣服。”
话一出, 两人俱是僵住。
姜雪甄不是没给他做过衣裳, 她曾做了件纻丝织金锦袍想送与他作为生辰礼。
只是后来被剪刀绞碎了,扔了。
因由在张泉。
李铎都知道。
他顿了顿, 没再说下去, 忆往昔只剩诸多遗憾, 独留惆怅罢了。
李铎在她颊侧亲了两下,道,“这是你昨天答应的,我亲了两下,不太够,明天我想亲四下。”
说着托她那只手放到那鼓起的腹部,得寸进尺道,“我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就想看看它会不会动,我毕竟是它爹,它若在你肚子里窜上窜下,我训它几句它就乖了。”
不过是哄人的鬼话。
姜雪甄紧绷着唇,眼不自觉瞪着他,瞪完见他面露出些许可怜相,嘴边还是笑的,很是一副嬉皮笑脸又知道怎么让她心软的样子。
姜雪甄才觉得自己太软了,他太会拿捏她,她反手拍打了他的手,侧身缩到炕里。
李铎哼一声,也一翻身背对着她,像是跟她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