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客房还是阁楼,里里面面能藏东西的都不要放过。”苏眠道。
只有如此,才觉得稳妥。
“眠眠这话都是说的在理,这样一来也避免了家贼作案。”
薛元春站了出来,“只是母亲,这样会不会过于兴师动众,若真是家贼,只怕惊动了那贼。”
薛元春的脸上带了抹异色,语气也低了几分。
“若真是家贼,只怕也搜不出什么结果来,想来那人定是有了完全的策略,怎会如此轻易的找到呢。”
“那依你之意,有何高见呢?”黎祖母威严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便叫薛元春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元春不敢。”黎祖母眼中警告之意如此明显,万一自己引火烧身,岂不是自乱阵脚。
只是一想到自己宅院里的……黎祖母便有些坐立不安。
“今日老身有些乏了,最近听说婉清卧病在床,不适宜操持此事,怜儿此事我便交于你全权管理吧。”黎祖母站起了身子,萧怜立马迎了上去。
“倒真像个狗腿子。”薛元春不屑地瞥开了双眼,只觉得面前的这一幕格外的讽刺。
萧怜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袄裙,浓妆淡抹,显得端庄万分。如今听了薛远春的话却也不恼,只是浅笑着,“姐姐平日带雨柔不免辛苦劳累,妹妹反正孤身一人,能为姐姐分忧也是妹妹的荣幸了。”
薛元春被萧怜几句姐姐叫的心花怒放,如今林婉清失宠,往后这顾府不还是她说了算。
三房如今还能靠着黎老夫人风光上几年,她没有子嗣,哪里能比的上自己儿孙满堂呢。
届时,谁胜谁负岂不是一目了然。
“元春,近日怎么不见继尘他们了?”黎老祖母走至门槛出,突然回过头望了薛元春一眼。
那一眼中的了然倒是看得薛元春白日里出了一身冷汗。
莫非……母亲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
薛元春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她知道了,只怕自己早就已经被赶出顾府了。
她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话先搁在这里,府中近日多了不少外人。若是真查出了有异心,我也是必定不会放过的。”薛元春甩了甩衣袖,鼻孔里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前院。
苏眠瞧着她们这些明争暗斗的小把戏,看得都有些困了,哈欠连天。
今日这场闹剧眼看着是结束了,院门外站满了丫鬟与家丁,苏眠也只能过去开导他们。
“今日,黎老夫人也是因为心急才处罚了你们,你们在顾府做事也久了,希望你们也能多些担待。”
丫鬟家丁们心中满是郁气,如今听了苏眠一番话,倒是畅快了许多。屁股上的鞭子伤的痛也减轻了半分。
“多谢郡主,奴才们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丫鬟奴才们纷纷跪了一地。
各怀心事
大家都散了,各回各房。
“眠眠,若是有时间你来我房里坐坐。”顾箐脸上泛着红晕,还咳嗽出了声,声音听着也虚弱了起来,她瞧着苏眠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纪亮脱下了自己的长袍,揽过了她。“你身子不好,外面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转头对着苏眠慈爱地笑了笑,“眠眠,等你姑奶奶身子好了些,我必定第一时间邀你来坐坐。”
苏眠瞧着纪亮虽是个粗糙汉子,但是举止行为之间却满是柔情,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好,那我们便一言为定了。”
苏眠与顾清回到了竹影阁,刚踏入阁门便走到了胡桃的身旁,询问她的伤势。
顾清也给自己沏了杯热茶,坐下来细细品了一番。
“眠眠,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谈话间,已然将苏眠当成了个思想成熟的大人。
苏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小腿,支吾道,“今日大家神色各异,想来都有些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吧。”
就连今日的黎老祖母都有些怪怪的,苏眠想了想还是将此话咽了回去。
“只怕今日各院子里,今夜定是无眠了。”苏眠微微勾了勾唇,可以想见他们院中的精彩画面。
客房中。
凤澜心满脸怒火地跟着顾霄回了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便是连路过的阿嬷都被惊得哆嗦了一下。
“顾霄,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凤澜心双手叉着腰,言语里满是质问。
顾霄走了一路,已是精疲力竭,没想到回来后竟还要应付凤澜心,只觉得身心疲惫。
瘫在了座椅上,望着面前这个不似往昔温婉的女子,不由得沉沉叹了一口气,“你何时才能消停点呢,如今顾府出了事,你却还如此毛躁,非得引得别人怀疑到你头上才行吗?”
“顾府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谁知是无心还是蓄谋已久的。”凤澜心撇了撇眼,抽动着嘴角,满脸的怀疑。
“母亲怎会拿兵符开玩笑。”顾霄皱着眉头回击道。
顾家儿女刻在骨子里的便是对江山对百姓的忠诚,而兵符则如同骨肉里的血液一般,早已融入了身体里,根本不能分割。
凤澜心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如何还能得手呢?想来便是连身上都要被搜查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