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
安慕羽仔细地翻阅着书信,然后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满意地阖上了书信。
“李大人,这次你可算是为了我分忧了。”他重新懒地躺回了椅子,眼神都露出了几分犀利。
“若是叫父皇知道,他最心爱的儿子竟然干出这等忤逆犯上之事,会有什么样的神情呢,我可是十分地期待呢。”
林大人立马上前接过了话头,“皇上最是无脑地宠爱着三皇子,只怕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之后,他的东宫之位便再也没有了。”
“既然手中握有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还如此愚笨,不找个机会递上去?”安慕羽薄凉微怒的眼神扫了扫,叫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魂不守舍,连忙点头称是。
李大人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大人悄悄拉出了衣袖????????,示意此时并不适宜说真话。
李大人也连忙拱手行礼,随着别人趋炎附势道,然后堪堪退到了宫殿外。
“钟强,你还有希望能够在他们来京城之前便截住他们吗?”大臣走后,殿中的最后一盏烛光也都熄灭了,瞧着十分地阴森恐怖。
安慕羽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一片黑暗说道,黑暗中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安慕羽转动着手中的幽蓝戒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禀陛下,萧十一郎本就是一等一的杀手,若是连他都没办法办到,只怕……”黑暗中传来了沙哑的声音,安慕羽气得回头砸了一个水晶杯盏。
“那我每日养着你们这些废物究竟有何用,危急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安慕羽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眼眶中的血丝几乎快蹦了出来,眼神中杀意迸发。
没想到区区一个孩子自己都搞不定,那还谈些什么一统江山的使命。
不过如此想来也是不过,等他们到了京城才发现,自己的生死并不能决定什么,或许那个时候他们便会明白与自己作对究竟是怎样一件错误之事。
容临,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只能一步步地亲手将你毁掉。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他三哥如今不过是仗着父皇的宠爱,才自以为民心所向。
等他的真面目一暴露于天下,唇亡齿寒之时。
只怕他容府还会跪着乞求他们饶恕他呢,这么想着安慕羽的眼中闪过了点点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白日的宣城果真是十分热闹,又或许是下午有游街的活动,堪比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了。
小孩们个个手提着灯笼,在来人来往之中穿梭着,摊贩在到处地叫卖着,远处的狗不理包子都飘着淡淡地幽香,到处都是游街串巷的老百姓。
宣城听说是武林中人的汇聚地,从前萧十一郎不知杀了多少人,闹的是百姓们个个惶恐不安,甚至夜晚也只敢闭门不出,安心地呆在家中。
如今解决了这一大祸患,大家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苏眠也混在其中,换上了宣城的民族服装,脖子上戴着的银铃叮当响,十分地悦耳。
容临眼瞧着她自由自在地穿梭在人群中,仿佛一只欢脱的兔子,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不知躲在哪个摊位面前游玩去了。
顾庭之倒是显得有些忧虑,大声地呼喊着,“眠眠,小心人多,不要走远了。”
再听不见苏眠的回答声时,正准备上前去找。
被容临一把拦住了,含笑道,“此处都有我们的暗卫,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倒是眠眠,这些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想来定是缺一个放松游玩的机会,不如便随她去了吧。”
顾庭之听了这话,面上有些微微的松动。
他从顾清的口中得知了这些日子一来发生的一切,心疼着苏眠不过才是小小的年纪便遭遇了这么多。
同时又在感慨着她这短短几年遇到的事情竟比他二十几年遇到的还有再精彩,当真是令他心疼的同时又多了几分羡慕。
苏眠在人群中蹦跳着,手中已经塞满了风车糖葫芦这些个小玩意,等还想再买个面具时,手中已经装不下了。
倒是小贩也是一脸地笑意,将她买了一堆没有手,将一朵海棠多簪在了她的耳边。
“小姑娘瞧着倒是十分地艳丽可人。”一旁摆摊的阿嬷称赞道。
“这都快午时了,下午的游街也该备上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呢?”买菜的大婶有些疑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儿子在宣城当差,我可是早就听到风声了。”一个卖馍的大叔扯着嗓子喊道。
“听说那幕后英雄和城主商量着,不这么铺张浪费了,而且此事并非他一人之功劳,所幸便不办了。”
苏眠将他们的对话都尽收在耳朵里,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得意。
没想到严伟竟然自己想通了,也不枉费她的一番教导。
苏眠回头远远地望了一眼不急不忙走着的容临与舅舅,急忙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跟上。
午后的太阳正好,晒的人暖暖得,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风,将苏眠手中的风铃与风车吹得呼呼作响,倒是弹奏起了一阵美妙的乐声。
在安邑与宣城的最后一段日子里,苏眠过得都十分地快乐自在。
不仅万事都迎刃而了,还能够让坑害自己的人吃了个大亏,当真是令她心情愉悦。
只是她心中也明白,到了京城只怕又换了个战场。
只是这次的敌人更加地强大,绝非是他们徒手便能够相抗的。
皇位之争,自古便是兄弟相残的局面,世人谁不眼红这只手遮天的权力,只是有人昏庸无道贪图享乐,最终让整个国家的子民为他陪了葬。
想来舅舅们他们也是提早便明白了这一点,也要违逆着父亲对他们的忠告,不涉党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