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夜晚,
阮念欢坐在父母的卧室里,目光呆滞,好像在回忆什么,
贺清在崩溃的边缘,
他不敢想象万一女孩真的想不开,死在他面前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的那种窒息感。
窗户微微打开,晚上的微风轻轻吹进了房间里,掀起了薄薄的窗帘,月光透过薄纱材质的窗帘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不同的形状,
贺清站在窗帘前面,看着女孩呆滞的样子,急到跳脚,
她再不出去,就真的要饿死在这空房子里了。
男人来回的走动间好像带动了窗帘,
他注意到了地上映射的形状跟着自己的走动发生了变化,
贺清不知道多少次试探性的伸出手,忐忑地等待结果,
碰到了!!!
他的手能虚虚感受到窗帘,甚至能微弱感受到窗帘的纹路和材质,
男人欣喜若狂,时间有限,仅仅思考了两秒,
他蹲下来将窗帘的尾端轻轻托起,借着月光的照射摆成了一个明显的形状。
阮念欢的视线突然就被这个很反常理的剪影吸引住了,
这会儿是没有风的,可是两边窗帘的尾端却稍稍向中间合拢,形成了一个很长很明显的爱心,
眼睛都哭到干涸的女孩盯着地上看了足足一分钟,直到爱心剪影消失,
她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
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隔着月亮很远的地方才能堪堪见到两颗忽闪的星星,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
“你们回来看念念了吗?”
“爱心也是你们想对我说的话对吗?”
“可是,我以后就没有爸爸妈妈了,你们为什么不要念念了?”
女孩望着月亮哑着嗓子说道,眼睛已经哭肿了,艰难地又流出了几滴眼泪,
贺清看到他刚刚做的那一切有效果,一脸激动加心疼的看着阮念欢,
他根本摸不到她的脸,感受不到她的温度,更没法给她擦眼泪。
云层渐渐掩盖住了月亮,那两颗星星越发明显,像是在回答安抚着阮念欢。
终于,
女孩在第四天的凌晨,穿着一身黑衣抱着骨灰盒出门,将骨灰洒进了大海里。
贺清站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坚强的抛洒骨灰,身体越发轻盈了,
他好像不能陪着她再长大了,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
“贺总!您终于醒了!”
“是我们失职,甘愿接受惩罚!”
刚睁眼的贺清就看见陈秘书一脸罪过的表情跪下了,笔直的跪在病床前,
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咳咳”
男人手撑着起身,嗓子微微发痒,咳嗽了几声,
“我昏迷几天了?”
陈秘书低下头,回话道:“一天一夜”
才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里,他陪着他的念念走完了十几年,
过往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他做的一场美梦,虚幻又美好。
男人不信命,也不认命,沉思了几分钟后淡淡地开口道:
“给你们一个机会将功抵过”
“去找世界上最顶尖的道士或者有能力的法师,能知天命的那种,带来见我”
这一命令在陈秘书听来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