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星期三是3/7,比一半少一点,但按照进度来说,星期三的早上应该是23/7……
现在是……一周中的33……一天中的29……
我满脑子做着没有意义的计算,一边调整针织帽的边缘一边走进教室里。
田多鑫高昂的声音在我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一边对我侧目,一边掩嘴对他周围的男同学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嘎嘎嘎地笑了,那群人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无视就好,再忍个62,就可以连着9个小时不用接近他了。
刚放下书包坐好,蒋秋然蹦蹦跳跳地闪亮登场了,背着包就开始在教室里巡回收数学作业。
怎么会有人大清早这么活力四射啊。
我垮个死人脸在书包里翻卷子——嗯不是这个这是物理,也不是这个这是生物。
数学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在包底成一团了,早知道昨天晚自习写完就直接给蒋秋然了。我伸长了手去掏卷子,把压在卷子上的书拨开的时候,摸到了一块陌生的冰冷金属物体。
拿出那个东西一看,是昨天那把弹簧刀。???这可是管制刀具,藏我这儿干嘛???
此时蒋秋然已经在教室绕完了一圈,捧着一迭卷子往这儿走来了,我赶紧把刀塞进书包里,扯出卷子在桌上展开又碾又拉,把纸抻平了交给她。
她一脸无语,接过皱巴巴的纸张放在那迭卷子最下面。
趁着她去作业柜的时候,我掏出手机给傅曻发了条信息。
『你把东西忘在我这儿了。』
还没收到回信,蒋秋然就回来了,我立刻把手机丢开。
她甩下包哐当一声坐在椅子上,“天天收作业麻烦死了,什么课代表啊纯纯牛马。”
我干笑着附和,“是很辛苦,不过起码说明老师信任你啊。”
“那可太信任我了,连着三年都让我当课代表。”
“那……那不是挺好的嘛。”
“好啥,”她撅起嘴,“又不给我高考加分。”
“但是以后在大学里,或者职场上,课代表的经验都是有帮助的。”
“是吗?有啥帮助?”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帮助,不过我还是胡扯了一堆“领导力”“执行力”“人际关系”之类的心灵鸡汤。
她听到最后眼睛放光,似乎在畅想美好未来,“那我这三年课代表没白当啊!”
而我在考虑以后去做传销讲师的可行性。
“鸶霣你真的比一般同学要早熟,”蒋秋然话锋一转,“而且人美心善,我早就想和你做朋友了,就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跟你搭话。”
“啊?啊啊……”
“昨天见到你叔叔之后,我更羡慕你们家的基因了,怎么个个都又高又好看啊。”
“嗯……”
我感觉我两只耳朵都烧起来了。
“对了,你不要老是用帽子遮着伤口,”她指了指我的针织帽,“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的,小心留疤。”
正是因为其实已经没有伤口了,怕别人质疑,我才又是连帽衫又是针织帽的遮遮掩掩啊……
我抬手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知道了,明天就不戴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化学老师脚底生风地进到了教室里,还不等站稳就让我们翻开课本,并随机挑了一个幸运同学背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