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知道她读到这儿心里必定起疑。一见她满脸通红地疑惑望来,忙紧闭双眼沉沉呼吸。
对方仔细看了又看,发现自己真有些打盹的意思,这才犹犹豫豫地选择继续念下去助眠。
只听耳边声音越来越低。云凌眯起眼,看她脸颊红的像火烧云一样鲜艳的厉害,一见就知她脑中定是也在想入非非。
女人的声音如蚊蝇般羞赧地愈发微弱下去:“…花含玉蕊,缝微绽而不知…”
云凌知道她已将那些更直白的字词一一略过,专门挑了些含蓄的模糊地念。他一直眯眼盯她那双被烛火映的红艳湿润的嘴唇在那羞怯地上下开合,颤巍巍从舌尖上吐出一句句香艳的词。
每当一个下流又放浪的露骨字词从那张小嘴中娇怯吐出,他心头就会激起一阵阵荡漾的酥麻。甚至眉头也不禁跟着微不可查地跳动。
云凌拄着头,假作平静地呼吸。
看似冷淡地垂眼无动于衷,舌头却难耐地来回扫着上颚。
他重重地舔牙,脑子里还止不住想。晨间望见的那一大片滑着水珠的湿漉漉雪白,随着低头揉面的动作波澜起伏。
不过这样听,那团火就灼烧地更加心烦意乱了。撩拨的声音总在耳朵里四处搔来搔去,语调流转间每回都差那一点点,让他被一声一声吊的烦躁到坐立难安。
…真想上去掐着那张小嘴,逼她盈盈含泪地直接呜咽一句…
等她失手地错念一句“…玉直入…”,又慌张地猛地捂住嘴。他心头跟着喘息重重一顿,丝丝战栗在瞬间全涌上头顶。
云凌突地起身坐直。
梁曼面红过耳地将书挡在脸上,无措地露出眼睛偷看他。云凌缓缓调整下呼吸,手掌压在一旁的案上暗中用力。
自己却未察觉,压在桌上的手背已经绷出了几道狰狞的青筋。
梁曼躲在书后嗫嗫嚅嚅地小声道:“…掌门,你刚才睡着了吧。我们早些休息吧。”
他定了定神,嘴里应了。云凌垂眼扫视下衣袍,不动声色地支起膝盖来。
沉吟了一阵,才作无意状询问:“是睡着了。刚读到哪了,做个标记。”
对方火速将书页一折,然后啪得合上。她又犹豫到底要不要将书递过来,嘴里吞吞吐吐道:“掌门,这本书我感觉、感觉写的不好…嗯…不如你换本书看吧。”
闻言,云凌微一挑眉。面上摆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怎么不好。这是前朝将军杜孝今的人物列传。此人虽只短短活了二十余载,却自草寇一路做起,一生跌宕起落简直堪称传奇。”
梁曼心想什么列传会花一整章篇幅来详细描写人家的床帷情事啊,难道作者还趴人家床底下听过吗?…这怎么可能是正经列传,绝对胡诌的野史!
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和他明说。抬眼见他目光如火,眼神盯得灼灼,梁曼被看的心中更加慌促,脸上更是发烫,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一句囫囵的话。
她昏昏的脑子里闪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他今晚不会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