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怕蛇。”
阿虞眉眼弯弯,笑意愈浓。
她缓步走向院外,吩咐着,“将叶玉和陈氏带来。”
……
密室建于地下,因此毫无光亮,漆黑一片。
室内久未打扫,四周泛着阴冷的寒,老鼠四窜,啃食着墙壁,咯吱咯吱声很是刺耳。
阿虞拎着灯笼,笑意盈盈地慢步走着,江晏行眉眼清冷,手里拎着盖着黑布的蛇笼。
身后跟随着神情冷漠的护院,押解着陈氏同叶玉,陈氏半身不遂,病入膏肓被拖于地下拉扯着。
而叶玉哭得梨花带雨,朱唇被塞上布条,方才未叫喊出声。
密室窄小,只筑建了两间铁笼。
几人未走两步,便看着身形姣好的女人被高吊于受刑架上。
她白皙无暇的双臂泛着鲜红的血痕,最上方是装满冰块的木桶,一点点化着水。
她神情困倦,疲惫合眼,木桶里的冰水直直倒下,淋湿了女人发丝,冻得她浑身打颤,难受至极,忍不住呜咽出声。
叶玉身形僵硬,浑身发抖,愣了良久才辨认出眼前人是贤贵妃。
她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阿虞,“你这毒妇,毒妇!”
叶玉嘴里被塞了布条,声音含糊不清,她心急如焚,担忧的双眸含满泪水,拼命挣脱着护院束缚。
阿虞脚步微顿,微抬手,“你要说什么?”
护院将叶玉嘴里塞得布条扯掉,女人眼底是蚀骨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叶虞,你这毒妇!毒妇!”
“你这般对他们,定会不得好死,遭受天谴…”
叶玉眼眶哭肿,悲痛欲绝笑着。
她死盯着远处清风霁月的俊美男人,男人眉眼如画,悠然自得去玩弄着跪地如家畜般的江鸿。
江鸿多年养尊处优,很是富态,如今身上清瘦的不成样子,剜肉伤口触目惊心,白布简单包扎,溢着鲜血,老鼠成堆啃着肉块。
叶玉瞳孔紧缩,身上打颤不止,只觉得身处千年寒冰。
她脸上毫无血色,不敢相信道,“你这疯子!你怎这如此残忍…如此残忍!”
她脑袋昏沉,只觉得崩溃绝望,尖叫声不止。
阿虞笑容如常,随意指着陈氏,“泼醒她,装什么昏厥呀。”
她嫣然笑着,漫不经心道,“待会谁若是撑不住晕了,就实以针刑,用数根小针扎进肉里,总是能唤醒神智的。”
阿虞笑意盈盈,轻扫着众人。
几人眼底满是绝望,浑身打着冷颤,不寒而栗。
陈氏被灌了药,虽是病入膏肓,可却被药硬提起了精神,很是清醒。
她脸色蜡黄,头发早已花白沧桑至极,嘴里虽未塞布条,却也不敢轻易咒骂阿虞。
江晏行眼神微动,眼底是难掩的兴奋,将盖着蛇笼的黑布揭开,他缓步走向阿虞,乖巧问着,“你想如何?”
阿虞顺势接过蛇笼,慢步走向叶玉,密室黑暗无光,先前她并未看清里面装的什么。
如今阿虞将蛇笼贴近叶玉的脸,轻笑着,“好看吗?”
叶玉还未从伤心中缓和过来,眼前便多了几条吐着信子的银白花纹蛇。
她双目瞪大,脸色惨白如纸,咒骂阿虞的言语堵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
她身上汗涔涔的,额上滴着大颗汗珠,直翻着白眼正欲晕厥时,身后小厮拿着小针狠狠插入叶玉背部。
叶玉疼得惊呼,惊动了笼里的蛇,笼边缝隙极窄,恰好能容忍蛇吐信子,轻舔着叶玉那张芙蓉面。
叶玉胃里泛着酸水,脸色惨白,呕吐不止,惊慌失措地道着,“拿走,拿走!”
阿虞笑着看向玉樱,“你平日厚待叶玉,她也该知恩图报了。”
“这蛇毒牙已拔,咬人是咬不死的。”
“只要你选择让叶玉与这笼蛇共处一室,我便将你放下来,好生歇息一日。”
玉樱眼皮微沉,困得思绪涣散,已是多次想答好,最后仍是生生忍住,咬牙切齿道,“不需要。”
阿虞捂帕轻笑着,晃悠着蛇笼逼近叶玉,“那该你选了。”
“让贤贵妃与这笼蛇共处一室,我便放你离开。”
护院将灯笼晃在叶玉眼前,她心脏犹如骤停与那缠着的蛇对视良久,胃里又泛起恶心,呕吐不止。
她双眸含水,浑身冷得彻骨,犹如置身冰窖,久久说不出话。
叶玉死盯着被悬于梁上的玉樱,心底的恐惧并未消散半分,若是她不选,以阿虞那歹毒性子定是每人一条蛇甚至两条。
叶玉身形僵硬,在昏暗的烛火下看那盘缠的蛇,已是浑身发寒,胃里翻身倒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