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一句玩笑话再次想起来,却成了开在他心口的枪,把他的心打得七零八落。
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宁丞揉着酸胀的眼睛,查看谢秋山的消息。
【谢秋山:你没事吧?打击这么大?】
【谢秋山:闫锡洗脑功能挺强的,我差点也信你是gay了。】
【谢秋山:你别冲动啊,你要是把闫锡打了,这就是社会新闻了】
【宁丞:我不打他。我不打人的。】
【宁丞:在你心里我这么暴力?】
【谢秋山:。。。】
【谢秋山:那你发什么癫。】
【宁丞: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宁丞把手机关机,窝进了被子里,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谢秋山看着没人回复的消息,在心里把闫锡和宁丞翻来覆去地骂了一万遍。
主要是在骂闫锡。
闫锡到底什么目的,在他和宁丞面前造谣对方?难道是他和宁丞走得太近,闫锡觉得两人关系不纯?
谢秋山怎么也想不明白。
整件事情中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和宁丞都是直男,而闫锡是一个行迹恶劣的搅屎棍。
最无辜的人就是宁丞了,他身上好像有种魔咒,明明自己恐同,却老被男同的事情卷进来,再这样下去宁丞的恐同会越来越严重。
谢秋山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给闫锡发去消息:【闫先生,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郑重地告诉您,我是直男,很抱歉不能回应你的喜欢,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在宁丞面前说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
闫锡几乎是秒回:【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谢秋山脾气再好,经过昨晚的事情也对他没了耐心,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才没有把他拉黑。
【闫先生,我觉得你的gay达该去修理了。】
【闫锡:呵呵,秋山,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
谢秋山心底一阵恶寒,没有再回复他。
半夜没睡,谢秋山大脑一片混沌,但小橙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谢秋山再想睡回笼觉,此时也只能给他套上狗绳,带着他去楼下。
清晨小区里只能遇到买早饭的人,谢秋山带着小橙子在小公园里溜了一圈,远远望见橡胶跑道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宁丞!”
那身影愣了一下,调转方向,慢慢朝他靠近。
宁丞整个人都裹在灰色的宽大的运动服里,兜帽盖住他的头,额前露出几缕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宁丞眼底一片乌青,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这么早晨跑,还挺健康。”
谢秋山随口开了句玩笑,但宁丞并没有什么反应,脸色甚至有些阴沉。
宁丞:“你来遛狗啊。”
他的语气闷闷的,和他现在散发出来的状态很像。
谢秋山:“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宁丞:“……我没生气。”
谢秋山:“那你?”
宁丞蹲下身来,摸了摸小橙子的脑袋,手心沾了几根狗毛,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几秒,手心蹭上谢秋山的袖子,把狗毛全蹭了上去。
“不是,宁丞你有病吧!”谢秋山后退几步,一巴掌扇在宁丞肩上。
宁丞捂着肩膀,语气忧伤:“我好像真的生病了。”
谢秋山皱眉,担心地问道:“什么病?”
捂着肩膀的右手转而捂上心口,宁丞一本正经地说:“相思病。”
“……”
谢秋山呵呵一笑:“傻吊。”
“是真的。”宁丞语气认真,脸上也看不出半分骗人的迹象。
谢秋山还是有一瞬的相信了,他问:“思谁啊?”
“你。”
“……大傻吊。”
谢秋山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你要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你就去把闫锡骂一顿吧,别在我面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宁丞无疑是在对他阴阳怪气,谢秋山吃的亏多了,根本不信他的狗话。
宁丞满脸的失望,但他现在就算真情实感地跟谢秋山表白,也会被他当成整活,宁丞把帽子往下压了压,低声说:“谢秋山,你真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