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说着,用被子把谢秋山裹成了一个长条,把他紧紧搂了起来。
他轻吻谢秋山的侧颈,谢秋山动了动脑袋,但没有醒过来,他伸直了腿,挣扎着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空气中晃动了两下,搭在了宁丞脖颈上。
宁丞的唇缓缓上移,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眉心,鼻尖,脸颊,嘴唇,最后又停在了谢秋山的锁骨处。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答应和我做炮友是为了让我帮你做什么吗?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你直接告诉我我也会帮你的。”
平时不敢问出口的话,宁丞只敢在谢秋山熟睡的时候小声抱怨。
“但我又不敢问你。我是个自私的人,不想放过能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而且我这个人特别倔,你如果用完了就扔,我可不会放过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也是你的。”
宁丞低头咬在他的颈窝,直到把那里吸出深红色的痕迹才罢休。
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宁丞搂紧谢秋山,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城市另一边,某高级公寓中。
闫锡赶了晚上的飞机,飞回京市已经是深夜,他独自回到公寓,在电梯上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闫锡,你回京市了?”经纪人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和她共事多年的闫锡知道她在压抑着火气。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明天有事。”
“什么事?”
“陪我父母过个节。”
经纪人沉默两秒,终于爆发:“你是要去千语的年会吧?嗯?”
闫锡:“……我说过了,别管我的私事。”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经纪人几乎是歇斯底里:“别管你的私事?你那么多次恋情,你前男友出来闹事,哪次不是我帮你摆平的?现在你说让我别管?!”
“那些都是小事。”闫锡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小事?!你知道你上个男朋友多能闹事吗,他来公司找了好几次,还去骚扰和你关系亲近的同事,上次谢总那个热搜也是他安排人拍的!这些都是我帮你处理的!”
“辛苦你了。”
闫锡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怒了经纪人:“你明天要拍戏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再怎么谈恋爱都不会影响你工作,这次为了见那个谢秋山你居然瞒着我偷偷回去,你疯了吧你?!”
“我不是为了见他。”闫锡表面的平静有了一丝破碎的痕迹,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我后天回去,帮我跟导演请假。后天我一定会回去的,其他的你不要管。”
“闫锡你——”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闫锡进了公寓门,目光扫过鞋柜,眉峰猛地一凝。
“谁让你来的?”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中,几秒后卧室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纤细男孩,飞扑上去抱住了闫锡的腰。
“我好想你。”
男孩的声音软软糯糯,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像猫一样又大又圆。
他比闫锡矮一头,脑袋刚好抵在他的颈间,亲昵地蹭着他的衣服。
“你又偷偷找人开锁了?”闫锡推开他,眼眸中满是厌恶,“元格,你这样已经构成非法入侵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送进警察局了。”
“这也是我家!我来有什么错?”被推开的男孩跌坐在地上,语气委屈,眼眸中瞬间就蓄满了泪水,“我们在这里同居过半年,这个摆件,这个沙发都是我买的!”
“我当时让你把它们都带走的。”
元格哭的可怜,眼泪一滴滴落下,脸颊泛红,梨花带雨,但闫锡脸上没有一丝心疼的情绪,只有烦闷和厌恶。
闫锡:“我不记得那些东西是你买的,你列个清单,回头把它们都带走,不带走我就全扔了。”、
“我不要。”元格抿起唇,眼神倔强。
闫锡:“那我就把这间公寓卖了,搬家。”
“闫锡——”元格大哭着抱住他的腿,哀求道,“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幼稚了,我再也不乱吃醋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你、你是我初恋,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都是和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哭到几乎要窒息,但闫锡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已经记不清你是我第几任了,我身边从来不缺人,说好听点叫恋爱,说难听点,只不过是个床伴而已。”
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让正在嚎啕大哭的元格愣住了,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凶狠:“那个谢秋山呢?你快半年没谈过恋爱了,是因为他吗?”
闫锡顿了两秒,说:“不是。”
但就是这两秒,却让元格得出了肯定的答案,他指着闫锡大喊:“就是因为他!你遇到他以后就没再谈过恋爱,连床伴都没找过……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三分钟之内离开我家,不然我就报警了,你爸妈都是要面子的人,你也不想让他们难做吧?”
闫锡指向大门,掏出手机调出秒表:“我现在开始计时。”
元格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的脸上依然能看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闫锡居然在维护谢秋山!
从前,不管他再怎么闹,闫锡对他的恋人或是床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顶多被他搞烦了的时候会骂他一两句,因为他们这群人在闫锡眼中只不过是解闷的工具,他乐得看他们为他撕破脸,身陷囫囵的模样。
但他刚才居然想把谢秋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凭什么?!
他们才认识多久,凭什么他要喜欢谢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