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两人被“死”字刺激到了神经,母亲哭得更厉害了,贾父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为了一个男的,你至于吗?!”
元格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朝后坠下,是梁女士紧紧抱着他才没摔倒在地。
贾父见状也不敢再说重话,将他搀扶到桌边,安慰道:“我们今天见过谢秋山了,他说他和闫锡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也找人问了闫锡身边的导演和经纪人,他和谢秋山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的,都是在见了谢秋山之后才这样的!他肯定喜欢哪个谢秋山……”元格攥紧勺子,骨头脆弱得似乎随时要断掉,“他不理我,是因为谢秋山拒绝他,他伤心了。谢秋山怎么能拒绝他,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梁女士赶紧把碗拿开,柔声安抚:“宝贝,不是这样的,他俩没有关系,是你想多了。闫锡是爱你的,他只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他真的爱我吗?”元格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
“当然啦,妈妈现在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先吃饭好不好?”
“好!”
元格攥着勺子,大口地喝起粥。
贾父去阳台给闫锡的经纪人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了四分多钟,对方才同意把手机给闫锡。
“闫锡啊,我是贾叔叔。”
“您说。”
“元格他现在不吃饭,你跟他说句话,让他好好吃饭行不行啊,你也知道,叔叔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闫锡说:“叔叔,我在忙。”
贾父的声音骤然变得冷硬:“当年是你先追求的元格,你三十的人去哄骗一个大学生,骗身骗心,现在玩腻了就扔,如果你爷爷知道了……”
闫锡沉默许久,道:“是你儿子先追的我。”
贾父:“那也是你勾引的他,如果你没主动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怎么会去追你!”
“……算了,跟你说不通。我不想再管你儿子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把电话给他吧。”
元格眼巴巴地盯着阳台,终于看到贾父笑着过来,他喜出望外地接过电话,听筒中却传来闫锡冰冷的声音:“好好吃饭,以后别让你家里人再来找我了。”
“闫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再怎么胡来,我们都结束了。你想告诉爷爷就去说,想告诉媒体就像媒体爆料,随便你!我没工夫伺候你了!”
说完,闫锡挂断了电话,把他们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元格掏出手机,发现微信消息变成了感叹号,崩溃大哭。父母围着他,母亲不知所措地跟着流眼泪,父亲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的清晨,元格消失在了家中,他没拿行李,只带走了手机。
贾家急疯了,去了警局报案,但元格是成年人,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不立案,他们只能自己去找,像个虎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京市乱撞。
他们觉得元格肯定是去西北找闫锡了,想要联系闫锡接人,却发现全家都被拉黑了,去找闫锡的家人,也没得到闫芃的好脸,最终还惊动了闫锡的爷爷,老人家年过古稀,还要拄着拐出来给闫锡打电话。
闫锡虽然无奈,但是面对全家人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如果元格真的来了西北,他会帮忙接应,并把他安全送回去。
远在办公室的谢秋山并不知道这些,《帝国守护》的本土化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对里面的角色进行了改动,既保留了原有的技能特点,也融入了中华特色。
看完美工组的角色设计稿,三家公司都很满意,为了庆祝,宁丞订了京郊的温泉庄园,邀请团队的人进行两天一夜的旅行。
庄园内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花式露天温泉,房间内也有单独的温泉,莱亚一群人在外面逛的时候,谢秋山在房间里独享安宁。
泡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谢秋山头都没回,问道:“你什么时候偷的我房卡?”
宁丞趴在池边,伸手试了下水温,笑道:“是谢总偷偷塞给我的。”
“胡扯。”谢秋山闭着眼睛,感受到水流在晃动,他精准地抓住宁丞在泉水中作乱的手,一使劲儿把他拉了进来,“要泡就一起,不泡就滚蛋。”
“你都邀请我了,我当然不能走。”
宁丞三下五除二脱掉湿了的浴袍,泡进温热的泉水中。
泉水清澈,他能看到谢秋山的每一寸肌肤,虽然有些地方盖着白布,但更多了几分琵琶掩面,欲拒还迎的滋味。
宁丞被热气蒸红了脸,他道:“谢秋山,我最近又学了好多东西。”
谢秋山睁开眼,说:“所以呢?”
“你想不想检验一下?”
“……”
“我包里有东西。”谢秋山说。
……
床单沾了水,像是被洗过一样,完全没法住人。
谢秋山瘫在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里,左耳上有一道不明显的齿痕,他缓了很久,才道:“有进步。”
“几分几分?”宁丞兴奋地问道。
谢秋山犹豫了片刻,说:“五分?”
宁丞的脸耷拉下来。
谢秋山:“那六分好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给了我个及格分。你以为你是大学老师啊,我又不需要你捞。”宁丞的脑袋垂了下去,“你要反馈的真实我才能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