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山装出好奇的样子,问:“怎么了?”
“听小区业主说,咱们小区附近有个奇怪的人在晃悠。个子很高,穿一套褐色的大衣,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戴一顶蓝色鸭舌帽。”他说着,从手机找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来,“就是这个人,这几天好多人都见到了,就在门口这条街转,也不知道是人贩子还是狗贩子,你可一定要看好小橙子。”
谢秋山问:“我能拍一张吗?”
保安把手机递给他:“直接发给你就行。”
谢秋山加了他的好友,边传图片边问:“这人这么可疑,怎么不报警啊?”
保安摇摇头:“他只是在这边转,也没做什么坏事,报了警,警察说他证件齐全,不是可疑人员。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行,我知道了,谢谢您。”
谢秋山和他道别,提着行李箱回了家。
收拾好后,他主动提出要跟宁丞开视频,宁丞支支吾吾了半天,居然拒绝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行。”谢秋山冷笑,换上睡衣上床,道,“那你别后悔。”
宁丞连忙看了眼手机,幸好还没挂断,他解释道:“我现在不太方便。”
“嗯?怎么不方便了,你不会还住在公司吧?”
“没有,我在家呢,我……我还没洗澡。”
谢秋山脸上的笑容消失,这小子都学会骗人了。
他道:“那就不开了。”
宁丞抱着手机,黑色屏幕映出他失望的脸,他口是心非地说:“这样说会儿话也挺好的。”
“嗯……”
谢秋山的声音忽大忽小,似乎在翻找些什么东西。
他枕头哪儿去了?!
宁丞这小子不仅骗人,还偷东西!
谢秋山从衣柜里拿了个新的枕头,垫在背后,刚好看到里面有件宁丞的衬衫,便一起拿了过来。
宁丞抱着枕头,趴在床上,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没做什么。”
宁丞听到重物落入柔软布料中的摩擦声,便问:“你现在在睡觉吗,这个点,今天没有比赛?”
“没有。”
谢秋山的回答很简短,宁丞问一句他才答一句,答完后电话里就安静了,宁丞不免失望,盯着听筒,赌气似的不说话了。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几秒,那边忽然传来谢秋山喑哑的声音:“宁丞……”
“我在!”
宁丞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黑眸中陡然窜过一抹慌乱,一股混杂着好奇、兴奋和羞涩的热流在他体内奔窜,宁丞瞬间红了脸颊。
谢秋山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好像在……
宁丞屏住了呼吸,听筒中断断续续地传来沉重呼吸声,掺杂着暧昧的气息,在寂静的夜晚不受控制地发酵,丝丝缕缕地渗入宁丞的体内。
“谢秋山,你在做什么?”
宁丞明知故问,声音都有些哑了,嗓子里像是住进了撒哈拉沙漠。
谢秋山答非所问,语气中带着挑逗的笑:“我这里,有一件你的衬衫。”
“……”
宁丞脸涨得通红,他低声求道:“谢秋山,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不好。”谢秋山用无辜地语气说,“抱歉,要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宁丞的心脏快要爆掉了,他以前求过谢秋山多少次,谢秋山都不跟做给他看,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居然看不到!
还是他自己说不开视频的!
宁丞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调大音量,听着那边诱人的声音,抿紧了嘴唇。
宁丞问谢秋山:“你回来再做一次好不好?”
谢秋山把宁丞的衬衫扔到脏衣篓里,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呜呜——”
“假哭也没用。”
谢秋山的语调里多了几分慵懒沙哑,他躺回被子里,把手机放在床头,听着那头宁丞假装出来的呜咽,神情却变得有些凝重:“宁丞,你这几天怎么老住在公司里啊?”
“我没住在公司里,我在家呢。”宁丞还在嘴硬,他道,“等你回来,我肯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宁丞这是打算在他回来之前解决完了,谢秋山皱紧眉头,止不住地想叹气。
宁丞那个赌鬼老爹,常年混迹在各大赌场,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年轻的时候靠宁丞妈妈养着,宁丞妈妈离开家之后就到处去借,但他借钱不还,周围的亲戚就和他断了联系。
有钱就去赌,赌输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宁丞的童年,就是在父亲的阴影下长大的。
后来宁父输了一大笔钱,被人骗去境外,宁丞虽然没了爹,但总算不用挨打了,靠着社会和国家的资助完成了学业,自己创立了公司,生活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