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问他:“怎么啦?”
“没啥。”陈风挠了挠后脑勺,嘀嘀咕咕转了回去。
他怎么感觉几天不见,江鹿跟变了个人似的?总感觉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两天变化这么大,是错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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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燕大的校园大道随时都有大学生和车经过。正值下课时分,林煊的车被一辆黑色豪车拦在了路中央。在引得大学生们看热闹之前,黑车降下了车窗。
车内年长的男人有着与江鹿极其相似的面容,气质却与江鹿截然相反,冷淡、孤寂,以及长居高位的轻慢。
“林先生。”江镜明缓声开口,“谈谈?”
不大的咖啡厅角落, 林煊和江镜明相对而坐,咖啡热气袅袅,不等人视线捕捉就已经弥散。
“……小鹿是我和秋女士第一个孩子。”江镜明已近迟暮, 身姿优雅修长,依旧挺拔, 银白手杖放在手边, 嗓音虽然依旧冷淡平缓,眸色却意外柔和, “我想,他也许和林先生说起过我们。”
林煊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低头啜饮了口咖啡, 没有回答。
江镜明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自顾自继续道:“那孩子,一直以来都以为爸爸妈妈不爱他。”
他低头,缓缓吹凉咖啡啜了口,并未抬眼, 嗓音徐徐道:“我和秋女士结婚是家族联姻, 还没有感情。后来出于两边家族的施压,我和秋女士决定要了第一个孩子,就是小鹿。”
“小鹿并非他以为的两边家族的牺牲品。小鹿出生时,我和秋女士已经情投意合,对我们的孩子也会有怜惜和舐犊之情。”
林煊终于抬起眸, 直视着江镜明,微微弯着唇,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可你们似乎从来没关心过他。”
“从小鹿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江镜明却说, “我们不是不想关心他,是不能。”
不能?
林煊不动声色看着他。
然而, 江镜明这时却也抬起头,那双冷沉威严的双眼审视着林煊。
他在商界叱咤几十年,鲜少有人能在他的审视下还能保持面不改色。但林煊泰然自若,像是并未发觉他挑剔的审视。
江镜明也始终没挪开目光。
他的孩子从十七年前来,他已经两鬓斑白,他的孩子却如永远长不大的少年,感情敏感,心肠柔软。曾经的经历让他过于依赖外人给予的感情,以至于像只胆小的小鹿,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受到伤害,就连父母也对此束手无策。
面前这个勉强可以称为“青年”的林煊实际上并不如他的意。
——显然,他并不认为,这个林煊可以将他的孩子保护得滴水不漏。
所以,他并不打算将所有真相都和盘托出。
片刻,江镜明收回了审视,淡淡说:“……总之,我和秋女士并不打算插手小鹿的事。”
“但如果林先生让他伤心了,”他握着手杖起身,“我想,就算林先生家大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