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好歹是一家人,竟然连过年都不管不顾。
也难怪他们找到了亲生女儿,忙不迭就把南榆赶出去。
老太太自己动起了手,嘴里还絮絮叨叨,告诉南榆怎么分左右。
挂上了灯笼和对联,再在铁栅栏上贴上几个喜字,还真有几分年味了。
南榆看着这些红色,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殷时昭拍拍她的脑袋,“愣什么,走吧。”
南榆慢吞吞跟在他后面,“殷总,您过年不会还想在这里吧?”
殷时昭道:“不是。”
南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紧接着,便又听到他说:“年初二要回老宅。”
每年都要走这么一遭,跟作秀差不多。
除了殷旭初的父亲,他和其他两个哥哥的关系称得上是剑拔弩张。
可偏偏殷睿谦为了维持殷家的颜面,每年都要惺惺作态这么一回。
大约是为了维持自己作为殷家人的体面,殷睿谦和殷靖远在老爷子过世后,仍旧住在老宅,觉得那是身份的象征。
南榆一时哑然,“您不和家里人过年吗?”
殷时昭顿住脚步,回过头,温声道:“我母亲在环球旅行,基本都不在燕城。”
“过年也不回来?”
殷时昭摇头,“不回来,她的字典里,没有团圆这个说法。”
南榆突然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就好像殷时昭和她同病相怜。
不多时,殷时昭又说道:“毕竟在外面花钱买钻石,比在燕城面对糟心事要好。”
南榆心里呸了声,什么惺惺相惜,殷时昭这么有钱,还需要同情?她不配!
今天是年二十七,他们都没有出门,老太太买的年货都是从网上叫过来的。
外送来了一波又一波,南榆光是拿外卖都觉得脚累。
在门铃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南榆绝望地哀嚎一声,直接摁下了开门键,“直接把东西拿进来吧。”
门打开来之后,她没有看到外送小哥,进来的是南清欢。
她脸上戴着夸张的墨镜和口罩,可南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心里暗暗懊悔,怎么都没看一眼,就把门打开了。
南清欢比她更惊讶,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殷时昭!
她愤怒地摘下墨镜,勾下了几缕头发,怒目圆睁问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背叛她的一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