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咱俩这样,你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安逸天没忍住笑出声来,问道:“你能用什么对我图谋不轨?”
“哼,你恐怕不知道,当时我和你签合同除了我涉世未深,还有你的脸,美男计简直就是一大骗局。”
“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靠脸拿下合同。我还以为是我开出了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嗯……一半一半吧。”
虽然唐绒很不想回忆,但是不得不说,当时稀里糊涂的签下合同,除了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赌气,那黑心经纪人找他的前不久,他刚一怒之下扔了唐心沁给他的银行卡,虽然解气了但也该吃土了。后来看到这个像陷阱的合同本来还挺犹豫不决的,结果一看到金主脸长得那么牛逼,立马就答应签了。就想着自己身无分文命就一条爱干嘛干嘛,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赌一把。
现在想想,真觉得自己挺二货的。意气用事。
两人相拥而眠,唐绒又开始做那些劳神累心是梦,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带入其中,反而成了旁观者,他看见幼儿的他被唐心沁搂在怀里,轻轻哄着唱着摇篮曲,那时候那个男人刚死,唐心沁领了抚恤金,暂时没了金钱困扰,难得有闲的时候哄他睡觉。
唐绒不愿意看见这个画面,他不想看到唐心沁,说不出是怎么想的,过往重重他恨她怨她,可又不愿意看她生活不如意,其实她不知道自己记忆力好,从小到大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天高考结束,和她撞面,就算她不来找,自己见她过得好也不会前去纠缠叨扰。
结果呢,自己被她分成和那个男人一样不堪的阵营里,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为她的不容易找的种种借口是那么的荒唐可笑。
怀中青年呜咽啜泣声惊醒了浅眠的安逸天,泪水浸湿了被子,安逸天抽出纸巾擦过眼泪,轻声唤着:“唐绒?你还好吗?”
“……我讨厌你。”
青年呓语几句抱怨的话,呼吸渐渐平稳。
安逸天不知道他梦到了谁,打开床头灯又叫了几声,唐绒渐渐睁开了眼睛,只是神情恍惚,眼角微微湿润,哑声道:“安逸天?”
“嗯,你做噩梦了,要喝点水吗?”
安逸天从旁边的热水壶里倒了半杯温水递过去,唐绒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接过水杯:“嗯,谢谢。”
清甜的水流顺着喉咙划过,让他清醒了不少。同样也感受到了眼角的湿润:“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安逸天接过喝完的水杯,安慰道:“没事,做噩梦而已。还有喝点吗?”
唐绒摇摇头,擦过眼角的泪:“现在几点了?”
安逸天看了看手机说:“才两点,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