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呼延海逻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不听话最是好办,扔到床上调教到听话便是了。
而这番话,亦被一旁的呼延海莫听入耳中。
鬼使神差的,他竟眉梢一跳。
日色浮金,他眼前突然变得缭乱,若是她在他身下求饶、啜泣……
刹那,他乱了心智。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立刻在脑中挥散那些杂念,重回清明。
托塔终于消气了,带着儿子背身离开。
呼延海莫紧紧跟上。
托塔问二人:“有把握了吗?”
呼延海莫道:“已得了不少证据,您和托塔酋长那边的人,也可尽快动手了。”
托塔颔首,面上却带着忧虑,毕竟这件事若是败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呼延海逻却毫不忧心,自信满满道:“有五弟这个臂膀,母亲您就放心吧。”
司露见一行人离去,赶紧去搀跪在地上的那位阏氏,将她带至殿内疗伤。
那位阏氏名唤阿曼朵,她性子平和沉静,不似其余那些阏氏,爱争口舌,攀比争宠。
嫁入王庭这些年,她默默无闻,身无所长,自然也不受可汗待见,再加母族式微,又无一子半女倚靠,处处受人欺负。
也是今日托塔敢当众责打她的原因。
司露找来药箱替她包扎伤口,阿曼朵感动地热泪盈眶,不住地说着感谢。
“谢谢可敦。”
“谢谢可敦。”
修罗
司露见她如此卑微,心生怜悯。
“往后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到我殿里来便是,我来护你。”
阿曼朵红了眼眶,起身就要跪她,“可敦,您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司露扶住她,“你身上还有伤,不要跪我。”
春熙在一旁看着,心下亦是一阵暖。
她不由说道:“阿曼阏氏,我们公主来北戎的这一路上,救下了不知多少被人掳掠、欺凌的女子。”
“您瞧,这殿里来来去去的侍女,除了我和春草,还有可汗赏赐的几人,其余皆是公主这一路上搭救的女奴。”
阿曼朵大受触动,眼眶闪烁着泪花。
“公主真是神女下凡,造福世人的。”
这一刻,她不唤她可敦,而是公主,是对她极大的尊敬。
可敦终究是依附男权的,而公主,却是天潢贵胄,天命所归。
不过有一点阿曼朵还不太明白,疗完伤,穿戴整齐后,她问:“公主今日是故意激怒托塔阏氏的吗?”
毕竟一开始,司露的种种行为都让她误以为她也是个同托塔阏氏一样,飞扬跋扈、傲慢无礼的女人。
司露坦然地冲她点点头,“是的。”
“至于缘由,我眼下还不能告知。”
司露眨眨眸子,明媚灵动得好似山狐。
眼下她与阿曼朵也是初相识,自然还不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阿曼朵临走前还躬身拜了拜她,发自肺腑道:“公主的恩情,阿曼朵定会铭记。”
是夜,月明参横,清辉满地。
寝殿内,司露坐立难安。
若是今晚呼延约卓不来兴师问罪的话,那她暂时一段时日便会是安全的。
白日他政务繁忙,自然没工夫来理她,可到了夜里,难保他不会想起——
砰——
不出意料的,呼延约卓还是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怒气冲冲地,他一脚踢开了司露寝殿的大门。
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春熙舍命想要进来护她,却被司露出言呵止。
“我与可汗有事商议,你们在门外候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