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符飞到空中,在杨玄霜身上停了下来,而后自焚为粉末。
“杨玄霜,你把我女儿的灵藏哪儿了,还给我!!”雪娘张牙舞爪朝杨玄霜扑去,彩绘牡丹抱住她。
“点完灯笼就没用了。那种用不上的东西,早丢了。”
王唯一想起厢房里的一堆破损灯笼,“杨玄霜,你抽未出世婴孩的灵就是为了拿它做灯芯点灯?!”
“嗯,很好看。男孩子是明亮的黄色,女孩子是绚烂的蓝色。”杨玄霜视线下移,满怀恶意地盯着王唯一,“我很好奇你腹中孩子是什么颜色。”
“你闭嘴!”王唯一被气到了,浑身发抖。
殷长衍单手撑地站起来,掌心虚握,绛辰显现身形。
李卿之背影挡在他眼前。
李卿之:“杨玄霜,殷长衍之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是你布阵抽灵在先,他才废你功体。”
杨玄霜:“你在威胁我?李卿之,宗门有宗门的律法,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情,都该由宗门出手,你僭越了。把殷长衍交给我,否则,我今日血洗松柏林。”
杨玄霜了解李卿之这类人,只要拿着‘规矩’这条缰绳,就能把他们当狗一样耍。
头顶一片阴影压下来。抬头一看,李卿之身形停滞在半空中,手中利剑‘不成活’寒光一闪,这一道剑光留在瞳孔中。
杨玄霜头颅被砍了下来,骨碌滚到一边。
李卿之抬脚踩了上去,冰凉视线对上杨玄霜不可置信的眸子,“殷长衍是剑堂弟子,在我剑堂地盘上动我剑堂弟子,当我是死人么。”
把律典第一页贴到杨玄黄脑门上,“侮辱我剑堂荣誉,你长几个脑袋我就砍几个。妈的人渣。”
暨南杨氏先是一愣,而后愤怒席卷心头。杨九公子当着他们的面被杀,这屈辱之事如何能忍?
彩绘牡丹纵身一跃停在空中,手中红缨木仓泛着森森寒意。
暨南杨氏修士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神出鬼没的红缨木仓已经贯穿数人肩头、捅出数不清的血窟窿。
搁在木板上的僧侣在一瞬间被戳穿喉咙,留下手腕粗细、黑乎乎的窟窿。
暨南杨氏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站的两个人是谁。剑堂实际掌权人李卿之,战堂代堂主彩绘牡丹。名分上虽为弟子,实力却绝不在堂主之下。
带走杨玄霜身躯和头颅,“李卿之,殷长衍,彩绘牡丹,暨南杨氏绝对会上报宗门,叫你们付出代价!!”
王唯一一直以为红缨木仓上挂红缨是臭美、图好看,今日才知晓红缨挂那儿吸血的。吸对手四溅的血,保持主人攻击视野纯粹。
下意识捂上自己肩头,幻肢血窟窿。她哪儿来的胆子主动膈应彩绘牡丹,没被他捅一个血窟窿真的是运气好。
李卿之一落地就把剑扔给殷长衍,“洗干净拿给我。”
王唯一盯准彩绘牡丹落地,十分狗腿凑上去,“我帮你洗木仓。”
彩绘牡丹抓着红缨木仓有一瞬间的无措,下意识后退两步。耳根又泛红。她为何又靠近?
殷长衍:“”
当他是死人么。
◎顶梁柱(捉虫)◎
彩绘牡丹、李卿之为殷长衍取下封灵铜针。
雪娘伤心过后, 对王唯一笑了一下,面容羞涩,带了一丝宽慰, “唯一,殷长衍真的找到你。见你安然无恙,我一颗心总算可以揣回肚子里。”
后退两步,撩起衣摆跪下。
推开王唯一欲搀扶的手, 坚持拜谢, “第一跪, 为我萍儿, 多谢你慧眼如炬,才不让我家萍儿继续不清不楚地痴傻;第二跪, 为我腹中之子,多谢你身如路标, 才不让它走上与姐姐相同的路;第三跪, 为我自己, 多谢你仗义出手, 救我性命。大恩大德, 雪娘拜谢,永记于心。”
彩绘牡丹搀起姐姐,对王唯一轻轻颔首。
面具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但王唯一就是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分敬意。
这种大人物的尊敬很难得, 会让你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她是俗人。
“你能不能再点两次, ”王唯一意犹未尽, “没别的意思, 虚荣心满足的感觉很舒服, 能不能把帮我把舒服延长。”
彩绘牡丹从小跟着姐姐讨生活, 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每个人都会藏起虚荣妄念。他总能一眼看穿,然后装不知道。
但像王唯一这种把虚荣大大咧咧摆出来的人,还真是头一回见。
王唯一觉得自己眼花了,否则怎么看见彩绘牡丹脸上敬意又多了一分。
殷长衍:“再点两下。”
雪娘掐了一把彩绘牡丹,“听见没,点头。”
李卿之幸灾乐祸,手按上彩绘牡丹的脑袋,“我可以帮你,免费,不要钱。”
彩绘牡丹侧头避开,李卿之手脏死了,别碰他。点了三下头,对王唯一说,“多送你一次。”
后面的点头味道不对,没有第一次那种会心一击的感觉。
王唯一有点儿失落。早知道不说了,白白破坏她在彩绘牡丹心中的好形象。
彩绘牡丹:“姐姐,在明炎宗住下来,以后我照顾你。暨南杨氏一向心胸狭窄,我怕他们会寻你麻烦。而且,萍儿一直养在我身边,她年纪渐大,需要母亲。”